清晨,溫暖的陽光落在江辰的臉上,那細小的絨毛被襯托得暖洋洋地。
可能是因為陽光有點刺眼,他想用手臂擋一下,結果抽了大半天也沒有掙脫某人的束縛。
正當他要睜開眼一探究竟時,一條精壯有力的手臂從他的側面環抱住他的肩膀,他的臉也順勢埋進了某人的懷中。
江辰覺得陽光突然不刺眼了,又稍稍調整到一個令他感到舒服的位置,因為陣陣溫暖的襲來,令外面的寒冷無法入侵,江辰舒服得又跌回了夢鄉中。
夢裡,江辰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周圍是他未曾在現實中見過的場景,但不知為何又感覺無比的熟悉。
他欲要起身查看周圍一番,結果卻怎麼也起不來,這時候他才注意到床上不隻他一個人。
和他同床的那個人,露出赤條條的上半身,并且十分霸道地壓在他的身上。
江辰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此時人并非白星宇,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此人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并且完全沒有要将人推開的意思。
忽然,從房間的窗戶處傳進來一道來自遠方的聲音,而且這聲音聽起來還十分的耳熟。
江辰被那個聲音給吵醒了,他眼睛睜不開,心情有些煩躁地摸索着他的手機,然後十分艱難地按下了通話鍵。
“喂,有事趕緊說,别打擾老子睡大覺。”
江辰的聲音有些微啞,并且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結果電話對面的聲音更不耐煩,“你總算是接電話了,到底跑哪裡鬼混去了!”
江局長的大嗓門把江辰最後的睡意吼得幹幹淨淨,他給激得直起了身子。
“爸,新年快樂!”
江辰的假期起床氣是大了點,但好在他反應夠快,記得今天是大年初一,并且還記得在第一時間向親人拜年問好。
他江局長再氣,但對方沖他拜了一句年,他自然也回了一句:“新年快樂!既然醒了就趕緊回來,中午飯就等你一個人了。”
中午飯?江辰一看時間,已經上午十點多了,于是他讪讪地回了一句,“馬上馬上。”
便挂斷了電話。
看着散亂在地上的衣服,江辰的記憶開始回籠。
昨晚他和白星宇在陽台看了半個小時的煙花後,江辰說自己有點困了想睡覺,白星宇也點頭同意了。
結果他剛轉過頭,把後背留給了白星宇,結果對方突然抽風似的,将他的手反扣到後面,把人壓在陽台的落地窗上,然後不停地在他的後頸和側頸處瘋狂啃起來。
江辰痛得叫出了聲,然後對方将他翻了個面,一邊抱着他,一邊用舌頭抵着他的口腔。
從陽台到卧室,江辰被親了一路。
白星宇将他丢上床後,用他那單身十八年的手速,把他的小男朋友扒得隻剩一條黑色的内褲。
江辰依稀記得白星宇啃了他很久,後來他都勁疲力盡了,白星宇還生龍活虎地抱着他去衛生間洗了澡,并且還特别貼心地幫他擦幹了頭發,才肯上床。
因為江辰制造出來的動靜,白星宇也醒了過來,他一隻手撐起身子,一隻手揉了揉眼睛,被子十分自然從他的身上滑落到的他腰腹上,在金燦燦的陽光下,白星宇的腹部上的條線格外明顯,他的腰支看起來十分精壯有力。
江辰曾在網站上浏覽過相關的内容,據說腰很好的男人,那方面也特别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說實話他有點小害怕。
因為白星宇的那個,他曾被某人抓住手強迫他摸過,是挺龐然大物的。
現在他還能用“我是未成年人”充當擋箭牌,可再過幾個月,他就十八了。
而且他算是發現了,白星宇那衣冠楚楚的表面下,是隐藏頗深的流氓屬性,常常能騷得他說不出話來。
自從在一起後,他就覺得白星宇大有一副“我不裝了,我攤牌了”的架勢,所以他是生怕他十八歲生日當天,白星宇就把他給辦了。
并不知道江辰此刻正在想些什麼雜七雜八的白星宇笑着沖他打招呼,“早上好,新年快樂。”
然後江辰卻有點沒好氣地回道:“新年快樂,但是現在已經十點了,不早了。”
江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然後頭也不回地進了衛生間,白星宇穿好衣服緊跟了上去。
“怎麼了?生氣了?”
江辰自顧自地擠了一管牙膏,“還不是賴你,我都說我困了,你還硬是要湊上來,現在好了,我爸打了十幾通電話催我回去,一堆人正等着開飯呢,還有。”
江辰面無表情地指了指他的脖子,“要是我昨天晚上出來時,穿的不是這件高領毛衣,我都沒法回去見人了。”
白星宇從後面抱住江辰,用鼻尖在他側頸處蹭了蹭,“都怪我,我不應該這麼不節制的,原諒我好不好?要是你急的話,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你送我?白叔和宋姨沒叫回去吃飯?”江辰狐疑道。
白星宇将下巴放在江辰的肩膀上,“昨晚我們一家人吃完年夜飯後,白星銘出去赴約了,我覺得無聊就想着去找你,但又怕被我爸說我娶了媳婦忘了娘,就去試探了我爸兩句,結果他發現了我的意圖就趕緊把我給轟出了家門,然後跟我媽手牽手去過二人世界了。
喏,他剛才還給我發信息來着。”
白星宇将手機界面調換到了他與白總的微信聊天界面:
老爸:小宇,新年快樂!
老爸:醒了嗎?
兩分鐘過後。
老爸:猜你就沒醒。
老爸:中午飯你和小銘就别回來了,回來了家裡也沒有人,我和你媽正在外面。
白總給兒子轉了一個三萬塊錢的紅包。
老爸:午飯錢,吃點好的。
老爸:我和你媽今年給的壓歲錢已經打到你的卡上了。
白星宇按住錄音鍵,語氣懶散地回道:“知道了,祝你和媽玩得開心。”
然後他又不停的用手指在江辰的後背打圈圈,“新年第一天慘遭父母嫌棄,不能回家,我也太可憐了吧。”
其語氣像極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三萬塊錢當午餐費,這種嫌棄給我來十次。
江辰邊刷牙邊道:“三萬塊錢,别說一個中午不回家,一個月都行。”
江辰去取毛巾擦臉,白星宇稍稍讓到一旁,“要不我跟你回去蹭飯好了,你爺爺奶奶不介意多加一雙筷子吧。”
上一次他和程嘉硯跟江辰回江家祖宅玩,就見過江辰的爺爺奶奶,是一對慈眉善目的老夫妻,對待客人也十分熱情。
江辰:“我爺爺奶奶肯定不介意,不過家裡人有點多,你敢來嗎?”
這裡的“人有點多”自然指的是長輩,現在的小輩雖然在外頭都很瘋,但一見到長輩還是會不自覺地顯得拘束,一拘束就容易緊張,一緊張就容易做錯事,一做錯事小輩們就會尴尬。
所以一般去朋友家做客,很多時候都挑長輩不在家,或長輩少的時候。
所以一般逢年過節,非親非故的都很少會走動,為的就是免避尴尬的事情發生。
江辰本以為白星宇隻是随便說說,畢竟整個江家就屬他輩分最小,連還未正式過門的江家準女婿謝星源,都算是他的半個長輩,要是到時候他男朋友在長輩面前出了醜,他這個做小輩也說不上什麼話。
最後,白星宇還真的去了,而且還是買了一堆保健品去的。
江爺爺對這個兩三年前見過一面的男生還有幾分印象,畢竟他那個小孫子統共就帶過兩個同學來這玩。
“來就來了,還帶這麼多東西。還沒吃飯吧,進來一塊。”
江爺爺很熱情給白星宇加了一雙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