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看見早應該死了的前少族長,就已經夠滲人的了,再看着他旁邊一地的璟龍屍體,這群披甲執劍的璟龍都腿抖得不行。
手握着不阿刀的景昭,踩過一具又一具的璟龍屍體,雙目通紅,周身環繞着一股不可言說的殺戮之氣,這幾條年輕的璟龍明顯已經被景昭的氣勢給吓傻了。
景昭上前一步,幾條璟龍就被吓得後退一步,最後更是直接丢盔棄甲的跑了。
景昭眼疾手快抓住了一條差點跑掉的璟龍,被景昭抓住的年輕璟龍一邊掙紮一邊大喊道:“别殺我!别殺我!”
景昭則紅着眼沖那條璟龍喊道:“景裕躲在哪!”
那條璟龍全身顫抖地說着,“族長在……”
話未說完,一群披甲執劍的璟龍從四面八方湧來,将景昭團團包圍住,當景曜看着眼前活生生的景照時,一臉的驚愕,“你居然還沒死!?”
看到景曜的到來,景昭心中的怒火更盛了,他一把将抓在手中的璟龍扔到一旁,沖景曜露出一個極怒的笑容。
“當然沒死。”他用不阿刀指景曜道:“我還沒有送你和你父親下地獄,怎麼舍得就這麼死了?”
他當年親眼目睹了景昭跳下了“飛羽不渡”鴻溝,雖然鴻溝之上大霧彌漫,人畜不分,但在景裕的指示之下,他派人在鴻溝邊上不分晝夜地守了兩年,别說景昭整條龍了,就是半個影子也看不到。
“飛羽不渡”鴻溝有多厲害,天魔兩界無一不知,所以他根本不相信以景昭的實力能躍得過去。
同時他和他父親景裕為了以防萬一,還派了人去魔界暗中調查了一番,見毫無關于景昭的消息,這才松了一口氣。
并且為了給天都一個交代,他們父子倆更是将所有的罪名推到了景昭的身上,将景昭說成是璟龍一族的恥辱和罪人。
殊不知,景昭不僅沒死,還在魔帝的庇護之下成功隐藏了身份,更是幫助魔帝一統魔界,并跟随着魔帝在魔界混得風生水起。
話音剛落,景昭周身的氣息瞬間暴亂,當場便震退了幾條企圖靠近的璟龍。
面對不僅活着回來,實力似乎也有了一定增長的堂弟,景曜的臉色瞬間便沉了下來,他沉聲道:“族長有令,若誰能斬殺叛徒景昭,重賞千金。”
說罷,所有璟龍一擁而上。
景昭面對于自己數倍的敵人,不僅沒有面露怯色,反而是眼神中露出幾分嗜血的狂熱,而他手中的魔刀不阿更是發出了妖冶的紅光。
景昭用舌尖輕輕掃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既然你們都急着送死,那我便成全你們。
一群烏合之衆也敢阻攔我的去路。”
魔帝看着眼前這條大霧彌漫的鴻溝,心中竟不禁感慨了起來。
“好不久沒有來這了,想不到這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十年。”
眼前的這條鴻溝于他而言,既是美好回憶的起點,也是痛苦回憶的終點,但更多的是他生命中的谷底與巅峰的轉折點。
魔帝緩緩向大霧中走去,行至岸邊他也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而是一隻腳踏入虛空之中,接着另一腳跟上,他如同沒事人一般“行走”在鴻溝之上,好似底下并非萬丈深淵,而是一座架于兩岸之上的石橋。
他走的每一步都既輕松又平穩,絲毫看不出那鴻溝法術對他有何影響。
魔帝如過橋一般走過了“飛羽不渡”鴻溝,走出大霧便看到一塊看起來年代十分久遠的石碑,上面刻着兩個字——天界。
魔帝無視了石碑的存在,一腳踏入了天界的地界,突然幾個披甲帶矛的天神從天而降,擋住了他的去路。
魔帝認得他們,是天界巡察邊界的護衛兵。
一個護衛兵用手中的長矛指着魔帝厲聲問道:“來者何人?”
魔帝淡淡道:“魔界,辰黯。”
聽罷,幾個護衛兵皆舉矛指向魔帝,“不管你是誰,前方天界,魔族止步!”
話音剛落,魔帝的周身便環繞起一股蠻橫的氣息,這使得一衆護衛兵皆無法近他的身。
魔帝面對一立護衛至,冷笑道:“一群雜碎,也敢阻攔本帝的去路。”
一場惡戰下來,遍地皆是璟龍的屍體,這把一群來“圍剿”景昭的璟龍給吓傻了。
再反觀景昭,渾身都是自己與同類的血,這将他眼神中的殺意襯托得更加明顯,最恐怖的是此時景昭的手中正提着他們少族長景曜的龍頭。
自九年前景昭“叛逃”後,景曜便成了族内年輕一輩中的最強戰力,加上他父親又登上了族長之位,這讓他在族更為嚣張跋扈。
可讓人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便是這樣的一位天之驕子,如今卻屍首分離躺在地上,等待着身體逐漸失溫。
見此情節,一群璟龍早已無心應戰,隻想活着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火焰從景昭的手心中湧出,不一會幾便将景曜的頭顱給包裹住,又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化作一塊焦炭,根本看不出這“焦炭”在此之前竟是一個頭顱。
景昭将“焦炭”扔給對面的幾乎是吓傻了的璟龍,并用不阿刀指着他們說道:“回去告訴你們現在的族長,就說景昭回來向他索命了,讓他洗幹淨點脖子等着。”
他又指着地上那燒焦的龍頭道:“把這個帶回去給景裕,并幫我轉告他——”
景昭提着帶血的刀,露出一個十分滲人的笑,“堂叔,這是侄兒特意為您準備的‘見面禮’,希望你喜歡。滾吧!”
幾條璟龍如蒙大赦,顫抖着捧起他們少族長那顆可憐的、已經被龍火燒焦的龍頭,那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魔帝無視了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護衛至,大踏步的向着璟龍一族的栖息地進發。
看着自己的兒子那顆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的龍頭,景裕兩眼發黑,差點當場駕鶴西去,多虧有手下扶着才不至于倒地。
“是誰?是誰幹的!”
景裕因為喪子之痛,怒火中燒,吓得那幾條捧着龍頭的可憐璟龍趕緊跪倒在地,哭着說出事發的全過程。
面對景昭的歸來,景裕是又怒又驚。
“傳令下去,凡是可斬殺叛徒景昭者,重賞萬金!”
僅是過了半日,景昭回來的消息便傳遍了全族。
景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趕着去為舅父舅母上香。
他跪在璟堯和景娅的墓碑前,向他們磕了三個頭,“舅父舅母,你們聽到了麼,表哥他回來了,外甥終于能為你們二老報仇了。”
九年了,整整九年了,自從他坐上這族長之位以來,他總能夢到他那生死不明的堂侄,提着帶血的刀回來找他報仇,然後便是從夢中驚醒,之後再也不能睡下。
如今,仿佛噩夢就要成真了。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除掉了他的堂兄,坐上這上這族長之位,不能就這麼輕易的給失去了。
雖然已經對景昭下過了懸賞令,并且也命人加強了守衛,但景裕依舊覺得不安,于是他找來了心腹,讓他帶着一封密信前往天都,交給如今景裕背後最大的靠山——青玄世帝。
與此同時,經過一整日的奔波,青鳥終于從魔界趕回到了天都,一入天都更是馬不停蹄地飛向北辰星殿。
青鳥帶給北辰星君的消息直接了當,“璟堯之子景昭歸來,魔帝欲臨天界。”
說罷,北辰星君三步并兩步往殿外走去,這時候他的徒弟剛好帶着前來探望他的北鬥星君進來。
在北鬥星君的記憶中,北辰星君極少有像今日這般匆忙,他拉住北辰星君問道:“這麼着急,所謂何事?”
北辰星君回複道:“璟龍一族恐有大變,本君要立即進宮,面見天帝,商讨此事。”
自九年前景昭“叛逃”之後,璟龍一族的事情就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天帝的心頭。
北鬥星君見過景昭幾面,雖次數不多,但他相信景昭的秉性,所以他曾暗中對此有過些調查,收獲不多,但總還是發現了端倪,四年前的璟龍族内暴亂,更加讓他堅定了此事定有隐情。
于是北辰星君提到璟龍一族,北鬥星君二話不說便跟上了對方的步伐,“本君同你一起前去。”
看到景裕派人送來的密信,青玄世帝在心中大罵了對方一句“蠢貨”,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跟他說景昭已經死了,并且絕無生還的可能,那如今回來向他景裕複仇的又是誰?
鬼魂麼!?
他現在在天帝那已經失去了部分信譽,如果再讓天帝知道當年之事是他一手策劃,那他這麼多年的計劃就要毀于一旦了,可他現在還不想丢掉景裕這枚棋子。
“備轎,進宮面見天帝。”
景昭不僅沒死,還成了魔帝身邊的大紅人,并且現在已經提着刀殺回來了。
天帝瞬間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
“依照你們的意思,景昭是被冤枉的?那當年他為何不向天都求援,反而逃往魔界?”
北辰星君不答反問道:“那陛下以為,單就景裕一人,便可瞞天過海、一手遮天?”
天帝當然明白,單就景裕一個自然做不到一手遮天,那麼問題便隻能出現在這朝堂之上,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指鹿為馬的戲碼。
如果他認了景昭無罪,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就是承認了自己治理無方,才緻使了這樣的冤假錯案。
如果他認了景昭有罪,那他日後如何面對璟龍一族?
看到天帝依舊在猶豫不決,北辰星君再次說出一個驚人消息,“魔帝将親臨天界。”
天帝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停止跳動了。
這時候,一個天神在殿外請求面見天帝,說是有急事要奏報。
此時天帝正為景昭和魔帝的事心煩着,那什麼急事也不想聽,如果是有關那位他至今都隻聽其聞不見其人的魔帝的事,那就另當别論。
天帝欲要讓人去把外頭那沒有眼力見的趕走,北鬥星君開口道:“陛下,外面的人如此急切,定然是有要事禀報,千萬不要誤了時辰。”
天帝無法,喚人傳進來。
那天神進入大殿内,立刻跪地道:“臣有急事要奏報。”
天帝揮手,“準!”
那天神開口道:“西境來報,就在昨日黃昏,有一魔族之人越過了護衛兵的阻攔,直朝璟龍一族栖息地而去。”
一旁的北辰星君突然開口道:“那魔族之人是何樣貌?”
“據護衛兵所言,是一張陌生面孔。”
北辰星君覺得這簡直就是廢話,天界西境正是天魔兩界之間“飛羽不渡”鴻溝的所在之處,那地方終年大霧彌漫,不見鳥獸之蹤影,更别提其他的活物,在哪裡的巡察護衛兵能瞧見一 張熟悉面孔才是見鬼了。
北辰星君又問道:“那人可曾留下姓名?”
那天神猛地點點頭,“有的,西境護衛兵在密信說,那魔族之人自稱‘辰黯’。”
下一刻,北辰星君再次語出驚人道:“陛下,此人便是如今的魔界霸主——魔帝。”
天帝覺得自己真的要暈過去了,這魔帝怎麼說來就來啊!不對!
“你怎麼知道此人便是魔帝?莫非你親眼所見?”北辰星君心道不好,一時着急說漏嘴了。
他表面上解釋自己安插在魔界的眼線不少,從而獲知了魔帝的名字和樣貌,實則在内心苦笑,“辰黯”這個名字都是他起的,他自己又怎能不清楚?
天帝一時心急璟龍一族的狀況,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北辰星君的解釋的合理性。
“北辰星君,北鬥星君!”
“臣在!”
如果僅是景昭一人歸來尋仇,天帝并不想幹擾過多,畢竟嚴格來說這是璟龍一族的内政問題,但是如果北辰星君所說情況屬實,魔帝當真親臨天界,那其目的是什麼?
景昭作為魔帝身邊的最大功臣,假使真的受了蒙冤,那麼于情于理,魔帝出面為其主持公道是沒問題的,但何必親自跑天界一趟,難道不是另有所圖?
難道是想借景昭之事向天界發難?
那他身為天帝,是必然不能讓其得逞。
天帝對北辰、北鬥兩位星君下令道:“你們二人替本帝傳令于璟龍一族,傳璟裕和景昭來天都,本帝要他們當面對質。”
“是!”
北辰星君和北鬥星君剛拿着天帝給的符節,準備前往璟龍一族的栖息地,還未走出宮門,他們便瞧見了青玄世帝的轎子,轎子的兩旁天神紛紛對着轎子拱手道:“恭迎青玄世帝殿下!”
唯有急于前去璟龍族的北辰、北鬥二位見轎不迎。
擡轎隊伍為首的天神見此,厲聲質問道:“此乃青玄世帝殿下宮轎,為何不迎?”
北辰星君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祭出符節,“天帝禦賜符節,急情于先,道通途暢,跪迎皆免。”
說罷,二人丢下宮轎隊伍就走,這可把轎子裡的一路上皆有天神迎接的青玄世帝氣得夠嗆,但眼下他急于面見天帝,也顧不上太多,命人繼續往前走。
天帝正為璟龍一族頭疼着呢,結果守衛跑進來通報,“青玄世帝殿下求見陛下。”
一想到青玄世帝,天帝便滿腦子裡都是主戰派與主和派争吵的聲音,“讓他給本帝滾回去,不見!”
守衛面露猶豫之色,“可……可是,世帝殿下有急事禀告陛下。”
急事急事,又是急事!
這日子沒法過了!
再說他青玄世帝能有什麼急事,除了出兵,還是出兵!
“你去告訴他,他想出兵魔界?好,本帝讓他出!本帝現在立刻便封他為兵馬大元帥,統兵百萬,向魔界進發!他青玄世帝殿下該滿意了吧!讓他滾!”
面對大發雷霆的天帝,那守衛是直顫抖,“是……是否按原話回答世帝殿下?”
天帝正氣頭上,說出的話也是不加思索,“回,就按本帝的原話回,一個字也不準改!”
而已經被吓傻了的守衛走到殿外,看到青玄世帝便脫口而出,“滾回去!”
活了幾百年的青玄世帝,聽到除天帝之外的人敢這麼對他說話,要知道哪怕是他大哥——天界的太子殿下,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
青玄世帝身邊的屬下都比他反應得快些,“大膽!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可是誰!?”
守衛當然知道這是誰,但他又怕不遵從天帝的意思辦事,天帝會怪罪下來,于是他隻好将天帝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說給了青玄世帝,完事之後他的語氣還帶着幾分理直氣壯道:“這是陛下的原話,還請殿下饒恕臣的冒失,未提前說一聲。”
雖然被一個衛守罵得體無完膚的感覺十分不爽,但這畢竟是天宮,天帝現在就在裡頭坐着,他也不好發作什麼。
而且聽這話,天帝明顯是在氣頭上,估計是什麼也聽不進去,他現在可不能再碰天帝的忌諱了。
“擺轎,回殿!”
青玄世帝黑着臉坐上宮轎,又讓人把自己擡回到自己的宮殿之中。
回到青玄殿,青玄世帝讓心腹給景裕帶話,“就說天都内的事情你無需多慮,交由本帝處理,至于景昭,你最好是能在天帝知道當年的真相之前殺了他,否則你就等着你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等心腹離開青玄殿前往璟龍族栖息地後,青玄世帝才開始考慮下一步怎麼走。
如果景裕自己争氣些,能殺了回來複仇的景昭,那他自然有辦法保下景裕這枚棋子。
如果景裕自己不争氣,沒辦法殺了景昭,那麼他這枚棋子也就不中用了,隻有抛棄并将從中摘幹淨,才能保證他這些年的計劃沒有白費。
然而青玄世帝不知道的是,景昭歸來的消息,在璟龍一族内引起很大的震動,直接使得璟龍内部徹底出現了分歧。
一部分璟龍因為懸賞令,外加景裕為穩鞏自己的地位,在族内大肆宣稱當年璟堯之死與長老議院被血洗,皆是景昭一人所為,他要清理門戶,于是這部分璟龍都加入了“征讨”景昭隊伍之中。
另一部分璟龍則認為當年之事定有隐情,加上他們對景裕這些年來的所做所為實在是忍無可忍,所以他們一緻認為要聽聽景昭對當年之事有何解釋。
還有一部璟龍則處于觀望狀态,哪一邊也不站。
景昭根本不在乎這些,他現在已經殺紅了眼,一心隻想為死去的父母報仇雪恨。
距離向青玄世帝送去求救信已過去了兩日,依舊沒有收到任何的回信,并且外面還有一個已經殺紅了眼的景昭,哪怕明知族長大殿有重兵把守,景昭一時還殺不進來,但景裕的内心依舊虛得不行。
而且外面對他的質疑聲也越來越多,他很清楚如果現在自己再等不到青玄世帝的指示而坐以待斃,等到景昭将當年之事說出,那自己就真的要完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青玄世帝也一直在等待他的回信,更令他們二人都想不到的是,青玄世帝派出的信使在半道遇到阻攔。
“不管你是誰,都休想從我的口中知道一個字!”
魔帝見這位信使還挺有骨氣的,直接便對其使用了“魔眼”,獲取了青玄世帝想傳遞給景裕的消息。
魔帝在心裡暗笑,想不到歪打正着,于是他在順手滅了口之後,繼續向璟龍族所在地發出。
景裕明白,他必須做點實質性的行動自保才行,然而還未等他來得及做什麼,族内異象再現。
當景裕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景昭身上的時候,景晟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是時候讓當年之事,真相大白了。
景晟的母親與璟堯是親姐弟,并且關系十分要好。
當年景晟的父母都是族内的戰神級别人物,跟着天軍南征北戰,在整個天界都有着極高的威望,而且景晟的母親又是當時璟龍族族長的女兒,于是幾乎全族的璟龍都推舉景晟的母親為新一任璟龍族長,不過被她拒絕了,因為她自認為自己不善于治理,也不夠賢明,于是她便把原本屬于自己的族長之位讓給弟弟璟堯。
景昭和景晟這對表兄弟從小關系就要好。
後來景晟的父母戰死沙場,璟堯和景娅直接把景晟接到自家來照顧,久而久之,夫妻倆基本将景晟當作自己的親兒子看待,作為兄長的景昭對其更是照顧有加。
當年表哥一家出事時,景晟還在外頭執行任務。
他知道景昭從小便熱衷于各種各樣的兵器,于是為了慶賀表哥的加冠禮,他特意向工匠讨教,親手為他表哥打造了一對彎刀,本想回去之後再送給表哥。
結果他回去之後得的信息卻是:景昭勾結魔族,弑父弑母,殘害同族,被徹底從璟龍一族的族譜中除名。
景晟自然是不相信的,表哥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别人傻,但他可不糊塗,族長與夫人遇害,長老議院被血洗,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一個生死未蔔之人身上,那此刻堂而皇之的坐在族長之位上的人,就當真幹淨?
為了獲知真相,景晟裝作對景昭十分痛恨的樣子,得到了景裕和景曜這對父子的信認,又找機會潛進了地牢之中,在那裡他從一些長輩的口中得知了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