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籬穿着細腳褲,蹬着馬丁靴,米色的高領毛衣蓋住脖頸和鎖骨,及肩的頭發散下來,五官精緻小巧,确實是雌雄難辨的面孔。
甭管阮語兒是不是真的認錯了性别,總之樊籬被她一口一個“嫂子”喊得十分熨帖,眯了眼笑起來,這一笑,就更顯得漂亮得過了分。
阮語兒順勢,一邊叽叽喳喳說着話,一邊攬着人往電影院走。
這個過分親密的動作讓兄弟兩個都很不爽,幾乎是同時伸出手,各自把各自的人拉回了身邊。
阮語兒翻了個白眼,推了柳文軒一把:“幹什麼幹什麼幹什麼!沒看我跟嫂子聊得開心嗎!一邊兒去!”
樊籬也泥鳅一樣從柳文新魔爪下鑽出來:“就是就是就是!這就是你不對了啊!你這樣多不友好啊!”
然後無視兩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兩個“姐妹淘”繼續手挽手聊天去了。
柳文軒和柳文新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裡看出了“這麼智障的電影你他媽也好意思看”的意思,最後隻好雙雙低着頭,沉默地在後面跟着……
阮語兒自然搶了票和嫂子坐一處,兩個人笑點完全同步,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被搶了票的兄弟倆,一個比一個臉冷,全程尬坐,然後沉默地各自扶着笑得直不起腰的人往外走。
在阮語兒和樊籬互換了手機号和一切社交賬号并約好了下一場SPA下下一場BBQ和下下下一場派對……之後,兩人終于戀戀不舍地告别了。
阮語兒攀着柳文軒的胳膊小鳥依人,難得這麼乖巧懂事:“軒軒,你不去和哥哥再說幾句話麼?”
樊籬看完電影還沒緩過勁,笑得肚子疼,趴在柳文新背上動彈不得,柳文新無可奈何地把人背好,認命地往前走,嘴裡不知碎碎念些什麼,表情卻沒有半絲不耐煩。
柳文軒看着這個背影,無論如何也不能和夢裡那個浴血的背影重合起來。
搖搖頭,柳文軒轉身,牽着阮語兒走了。
連這麼智障的電影都有人陪他看,自己有什麼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