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兩個人越來越近,走到樓梯口停下,端詳着那把鎖,其中一人伸手扯了扯,沒有問題,又欲往前。
隻要走幾步,就能發現躲在門框處的阿蘿。
阿蘿全身繃緊,如果發現,她也能直接敲暈這兩人,可勢必會讓人發現有人進過五樓。
賴雲飛手速翻飛,在五樓與阿蘿相反方向的視頻監控裡切換畫面。
保安室裡,一人握着對講機,“會議室那兒有動靜。”
“收到,收到。”兩人停下,轉頭往會議室走。
阿蘿繃緊的身軀緩緩松懈。
“吓死我了。”袁成深呼出一口氣。
五樓的格局跟其他幾層都不太一樣,從四樓開始就沒有中間懸空的部分,看不到一樓的動靜,空間也就更大。
可五樓的房間并不多,成三縱列,三條過道,連起來是個日字,樓梯口出來就是最中間的過道,兩側是幾個房間,門緊閉,密碼鎖,阿蘿也沒興趣開門。
機房與保安室就在五樓最東面的房間裡,與江哥辦公室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阿蘿必須小心再小心,不驚動五樓的安保人員。
賴雲飛在耳機裡告知兩個巡邏人的位置,她始終走在兩人身後,轉了一圈,摸清楚布局。
“有三間辦公室,不知道哪間是。”
按照阿蘿的想法,她想把這裡面所有的屋子都開一遍試試。
“那得要多久?而且都是密碼鎖。”袁成神經緊張的聽着耳機裡的動靜,他看不到畫面,安靜的時候心就提着。
除了賴雲飛的鍵盤聲,幾句指令,就隻有阿蘿極輕的呼吸,幾乎大半時間都很安靜,他攥着手,手心裡都是汗。
幸虧他受傷,一個人待在小小的辦公室,不然分分鐘被人發現他在幹壞事。
“這裡的密碼鎖也都是可以用鑰匙開的,不然如果沒電,人就會被鎖住,這是第二份保險。”
沒錯,密碼鎖也是有鎖孔的,隻要有孔,阿蘿就能開。
“我看着人,你試。”賴雲飛說。
兩人決定好,沒袁成的事兒。
賴雲飛小時候被他欺負隻會哇哇哭,中學時有人在校外堵他敲詐,他犟着非不給,被人揍得鼻青臉腫,事後袁成去找人算賬,也被揍得鼻青臉腫,兩個人回家把袁家爺爺奶奶,賴家四個大人吓的要死,最後報了警。
這小子打架不行,還死讀書,袁成以為賴雲飛能做出最叛逆的事情就是喜歡阿蘿。轉念一想,可不就是遇到阿蘿後開始膽大包天、離經叛道的。
阿蘿隻花了幾分鐘就找到江哥房間,開門,閃身進入。
格局跟其他兩間一樣,門邊放着衣架,正中間是茶幾和沙發,上有花瓶,插着豔麗的牡丹花,阿蘿上手摸了摸,是真花,還是新換的,一看就有人經常打掃。
右側是辦公桌,牆上一副巨大的猛虎下山圖,畫作水平似乎很高,老虎身上的毛發栩栩如生。
說是辦公桌,其實上邊除了一台電腦,幹幹淨淨,一個文件都沒有。撈偏門的,學人家辦公司弄個電腦裝門面。
辦公桌右側是抽屜,鎖了。
阿蘿故技重施,撬開了鎖,找到一沓文件。
有一本是夜色賬目,阿蘿随意翻了翻。
“拍下來。”沒時間研究,拍下來,後頭再研究。
阿蘿是個老年機,像素不高。來之前袁成特意給她買了新手機。
她也懶得看,幹脆一股腦地全拍了,拍完又去開電腦,桌面幹幹淨淨,在F盤找到一個文件,還需要密碼。
“這個屋子有監控。”阿蘿在電腦裡發現了監控視頻。
賴雲飛試圖入侵,“他是單獨的網絡,跟夜色不是同一個。”
“那怎麼辦?”袁成在房間裡踱來踱去,焦急地問。
賴雲飛一通操作後,語氣稍稍變得輕松,“還好,連接的是同一個機房,我可以利用機房進入他的電腦删除監控視頻。”
“不能直接給電腦裝個病毒嗎?”阿蘿問道。
賴雲飛意外她竟然懂得一點網絡知識。
“太冒險,萬一被發現,如果是通過機房,那任何能夠接觸夜色網絡的人都有機會。可是通過電腦植入病毒,夜色内部人員就會有重大嫌疑。”
“聽雲飛的。”袁成當機立斷。
阿蘿沒有堅持。
“你現在可以再找找房間裡其他線索,等我幾分鐘。”
賴雲飛全神貫注的敲代碼,餘光瞥到監控畫面,心髒突然收緊。
“不好,江哥回來了。”
他左側的台式電腦,那上邊全是夜色的監控畫面,在左下角的區域,正是大門口,隻見門童迎着江哥進來,走内部通道,直接往電梯那兒去。
袁成心提到嗓子眼。
“我去拖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