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關乎着他是崩潰還是甯靜。
“會好的。”錢禹手抵在他背後,給與他力量。
袁成終于痛哭出聲。
在警車上一路哭到審訊室,直至天明,錢禹終于帶來一個好消息,“馬松命撿回來了。”
袁成才終于松快,吃了個早飯。
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他趴着審訊桌睡了一覺,才等到審訊的人。
除了錢禹,那位駱隊長他也見過,正氣凜然。
“你承認老财是你傷的?”駱華逼問。
“對,是我。”袁成淡定回答。
“可他本人不是這麼說的。”
“他能開口說話了?”袁成淡定嘲諷。
他就是斷定老财既不能說話,也寫不了字,所以才敢光明正大的頂罪,指紋都被他擦掉了,反正無論誰來問,都是他幹的。
“他現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如何才能确定他是殺害阮枚的兇手?”駱華質問。
“我相信警方的能力,一定可以還死者一個公道。”
“謝謝你對我們的信任,那麼究竟是誰重傷老财,我們肯定也能查個水落石出,對嗎?”
袁成抿緊雙唇,随後笑着說,“當然,畢竟犯罪嫌疑人不是已經被當場逮捕了嗎?”
駱華起身,高大的身軀形成威壓,由上而下的看着袁成,仿佛所有魑魅魍魉在他的氣場之下都會無所遁形。
袁成擡頭,目不斜視,抗住這種壓力,與之對視。
錢禹關掉監控,拉開怒不可遏的駱華。
“袁成,早在你簽署協議的時候我們就約法三章的,你已經通知我,為何還要傷人。”
“你還真覺得是他傷的不成?”駱華出聲嘲諷,“那個叫阿蘿的到底在哪兒?”
“不知道,現場隻有我一個人。”
錢禹扶額,“我到的時候明明看到她了,你以為隐瞞我們就真的找不到她嗎?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袁成閉嘴不言,錢禹義憤填膺的說,“這是一件非常嚴重的刑事案件,行兇的人狠辣,毫無人性,典型的反社會人格”
袁成頂着大黑眼圈,腹诽,我家阿蘿狠是狠了點,可絕對不是反社會。
“照你這麼說,老财也是反社會呗,反社會人格這麼多呢。”
錢禹痛心疾首,“袁成,阿蘿很危險,你包庇她隻會害了你自己。”
袁成沉默十秒,保持原有的證詞,無論誰問都隻是那句。
“他傷了我朋友,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問題嗎?”袁成滿不在乎的說,“而且錢警官,我幫你們抓到兇手,你們就這麼感謝我?”
袁成晃動着手铐,他已經在訊問室呆了整整一天一夜了,耐心告罄。
油鹽不進,錢禹眼中滿是失望,然後就被駱隊叫出去。
袁成很困,審訊暫停,他可以靠着桌子睡一會,就一會。他媽的就連這一會都不行,錢禹隻出去五分鐘,又重新進來,手裡拿了一把的資料。
資料砸在桌上的聲音将袁成吵醒。
“你們到底要問到什麼時候?”
“袁成,你以為抹掉指紋,消掉腳印,我們就查不到了嗎?”錢禹調出監控,“從馬松出事的那段路監控開始,你所有的路線都被記錄無疑,你是在4點53分到達銅鼓巷巷口,請問你哪來的時間行兇。”
袁成沉默。
“而視頻中出現的這個人,也是你的遠房親戚,雷阿蘿4點30分被拍到進入銅鼓巷後,之後再沒找到她的蹤迹,袁成,我們要查就會查到底,等到銅鼓巷的所有痕檢結果出來,你猜,你還能包庇她到什麼時候?”
他從來沒指望自己能真的頂罪,袁成傻笑,他隻要能夠拖延點時間就行。
無論問什麼袁成咬死自己是傷蔡遠的真兇,錢禹頭痛欲裂,隻好換一個方向繼續攻堅。
“U盤在哪兒?”
這兩個問題來回問,無論哪一個袁成都不配合。
“我找出U盤,你們可以不追究阿蘿行兇罪名嗎?”
“這是兩碼事。”駱華耐心告磬,“您不想抓謀害你父母的兇手嗎?”
袁成抿唇,他想,可他也不想阿蘿身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