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保持着懵逼的狀态,“魯哥到底怎麼了?”
三毛哥熱心跟他解釋,袁成難以置信的問,“誰會暗殺魯哥?狙擊手?難不成是……”他欲言又止,江哥眸色漸深,“你想說什麼,說。”
“那日運貨被俘,阿蘿在山坡上撿到一顆子彈,說是有人在那人狙擊擊中我們的車胎,才導緻無法行動被圍,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狙擊手?”
江浩其實心中也有過猜測,但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不可能是劉能,更不可能是杜耐。
他心底有個最恐怖的猜測。
是疾風殺了魯慶。
殺手J的死因,這幾日他們估計已經查清。江浩坐立難安,此事他點頭同意,疾風會不會因此清算。
“對不起江哥,阿蘿她,這次壞了事。”袁成立馬認錯,“我沒想到她跟阮枚竟然感情深至如此地步。”
江哥制止,“先不急,坐下來,喝口水慢慢說。”
袁成坐回沙發,開始交代入獄之前的事情經過。
“那日我發覺阿蘿有些不對勁,偷偷跟在她後面,她竟然跑到黑市打探殺害阮枚的兇手,我怕她鬧出事情來,隻能跟着,如果真的找到人我好立馬通知魯哥,把人帶回去。可是沒想到我那個朋友竟然在阮枚家的娃娃裡找出個U盤。”他擡頭瞄江哥一眼,“我意識到這事兒可能跟夜色有關,就讓他把東西拿來給我,先扣下來再說。結果兇手一路跟蹤馬松,出手搶奪,還把我朋友給害了。阿蘿逮住兇手後,把那人禍害的隻剩一口氣,聽說最後進醫院沒救過來,死了。她殺了人,倒好,一走了之,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被警察逮了,差點回不來。”
三毛在親耳聽見阿蘿逃跑後松弛下來,天知道這些人他戰戰兢兢,尤其是魯慶死後,他生怕阿蘿從哪個角落爬出來要他的命。
如今警方通緝,四下逃命,顧不上他了吧。
江哥靜靜聽完,問,“那個U盤呢?”
“馬松臨死前告訴我藏匿的地點,我還沒去看過,也不知道警察查到沒。”
如果警方拿到,權一正就不可能那麼容易出來。
“我出來不敢去拿,怕被盯梢。”
“你說地點,我派人去找。”江哥說。
袁成告知大概範圍,三毛讓手底下的人立馬行動。
“那幫條子太過分了,幾天幾夜不讓我睡覺,來來回回的訊問,江哥,您放心,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沒說。”
“殺害阮枚的人是三毛派去的,叫老财,專門為我們掃除障礙的。”江哥幽幽的說,“你朋友的遭遇我深感遺憾。”
袁成憤怒不甘又無可奈何,最後歎氣說道,“如果三毛哥當時可以先跟我商量下就好了,阮枚跟阿蘿情同姐妹,如果當時我出面,直接讓阮枚把東西交出來不就好了,何必搞成現在這樣,阮枚慘死,老财喪命,馬松也……”
三毛接手魯慶未完事項,也不知道進行到哪一步,剛好周副隊長提供了情報,一時心急想立功,就讓老财行動,未曾想,阿蘿竟然會為這個阮枚的瘋狂報仇。
“也是我心急,怕壞了大事。”
袁成心情再沉痛也表示理解,“三毛哥,我理解,行動保密。”他抓緊自己頭發,哀痛萬分,“再怎麼說也是以前的兄弟,江哥您放心,我拎得清,事已至此,怪誰也沒用,隻能怪他命不好。”
江哥欣慰的拍拍袁成肩膀,“想得開就好,剛從裡邊出來,好好洗洗,去去晦氣。你朋友的家人我會妥善安置的。”
馬松傷情一直保密,對外是宣稱搶救無效。
袁成走後,阿鬼很快帶着人來複命,在袁成說的位置附近的土層裡找到了U盤。
“你覺得可信度高嗎?”江哥問立在一旁安靜如雞的三毛。
“我一個字都不信,江哥,您别被這小子給騙了。”阿鬼搶答。
三毛斟酌兩秒,回答,“我倒覺得他不似作假,他跟魯慶沒有實質性不可調和的矛盾,沒有理由害死他。那個不知名的狙擊手反倒更可疑。而且U盤确實找到了,他在警察局蹲這麼久,沒有交給警方,也沒供認權公子。”
三毛話盡于此。
阿鬼争辯,“也可能是他跟警方串通好了。”
“你上次說他跟市局的刑偵副隊長碰面,抓到實證了嗎?”三毛反問。
阿鬼百口莫辯,沒有,那日兩人隻是打了照面,說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袁成與警方勾聯是魯慶的無端揣測,袁成豁出性命救過江哥是事實。因為他的懷疑,段霄安排譚敏月進行試探,反饋來的信息是袁成并未主動探尋當年真相。
袁成從始至終的行為都對應他自己說的,要出人頭地,要賺大錢過好日子。
“好了,魯慶不在了,你身為他的左膀右臂打抱不平我理解,可如果因為私怨傷了兄弟和氣,壞了段哥的大事,我可饒不了你。”
阿鬼含恨應是,跟三毛同一個電梯進去,沒有一個好臉色。
“三毛哥,魯哥跟你相處多年,你怎麼能幫一個外人說話。”
“阿鬼,這哥就得說說你了,袁成進了夜色,就是兄弟,怎麼會是外人?我實事求是,袁成究竟有沒有異心,江哥心裡有數。至于魯慶,你真覺得袁成那小子能殺得了他?”
“就算不是他,那也是他那姘頭阿蘿。”
三毛白胖的臉上閃過嘲諷,“我倒覺得不是她,你還不如想想魯慶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而不自知。”
說完擡腳出電梯,魯慶死後,三毛哥接管三樓,而阿鬼則被安排到一樓看場子。
“如果不是魯哥……輪得到你。”
阿鬼朝着門外啐一口,三毛眸光幽深回頭,仗勢欺人的狼狗子,跟他主人一樣讨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