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她的功課,融入這個裡世界的功課,她要真情實感的完成,真情實感的為一平鋪路。
而現在,是最糟糕的狀态。
風相信,在所謂的“代替一平”的這段時間裡,她會讓所有人喜歡她,滿意她,甚至等她卸任後,還會對她依依不舍。
風也毫不猶豫的笃定,在南皙卸任後,會一邊微笑着和所有人道别,說,我也會很想你們的但是有緣還會再見之類的,一邊回國後逐漸切斷和所有人的關系,讓大家習以為常她的消失。
證據就是,從來到彭格列到現在,她的“回憶幻想”一次也沒有觸發過。
.......當初真不應該讓小皙和張家那小子湊太近的。
風閉上眼睛,又睜開。
還好,還好事情的“真/相”其實并不是小皙以為的那樣,當她明白一切後,自然就會出現轉機。
隻是不是現在。
風定了定心神,看向已經開始坐在榻榻米上梳頭發的徒/弟,開口:“這次我也沒什麼立場勸你怎麼樣,畢竟我也參與了,而且即使是現在,我也沒不會去哄你,也不會告訴你為什麼。”
少/女梳頭的手一頓。
風盤腿坐在她面前,繼續說:“如果你還願意相信師父的話,就耐心等待,用你的心去看,等到了你可以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就會發現,其實願意為你真心付出的人,很多。”
“而你現在所得到的一切,不是為了一平,是為了你自己。”
紅衣少年說完,上前拍了拍少/女蓬松柔/軟的發旋,開門。
“師父,”少/女叫住了要離開的人
風回頭,看見少/女生冷淡的面容有一絲迷茫:
她問“我.....何德何能呢?”
她的師父笑了,如春風化雨,輕/撫萬物。
他輕柔的關上/門離開,留下五個字:
“因為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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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水霧和回憶纏繞在一起。
三年前的小巷裡,随着最後一聲男人的痛呼,半身血污的少/女淡定的從昏迷的混混堆裡站起來,手中的醬油瓶除了被握住的瓶頸,隻剩下瓶身的三分之一。
女孩回頭,看向縮在三米外牆街角瑟瑟發/抖的女人,目光沉靜,配上額角滴落的鮮血卻宛如修羅。
“!”女人濃妝豔抹的面容扭曲着,身/體因恐懼而痙/攣,隻能發出啜泣的氣音。就在她以為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時,少/女開口了,音色清冷:
“幫忙叫個救護車吧?我還不大習慣随身帶手/機。”
結果是,來的不止有救護車,還有沖天的警/笛。
少/女有些苦惱,彼時不善言辭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反倒更像兇手的自己。也如她所料,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也開始撒潑打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裝受/害/人。
讓人意外的是,到場的警/察并沒有露/出猶豫,而是果斷淩厲的把手铐往那女人手上一拷,轉而對着血呼啦啦的少/女看着噓寒問暖,滿眼憐惜。
女警用濕巾輕柔的給她擦着臉“幸好有個路過的高中生目睹了起因就慌忙報警了,不然還得被這有前科的女人胡攪蠻纏一會兒呢!”
少/女一愣,才發現不遠處警車邊站着一個背着書包的高挑男生,正叽裡呱啦的不止和記錄員聊着什麼,竟把不苟言笑的警員逗樂好幾次了。
原來那就是報案人。
那男生感受到了視線,腦後的小辮子一晃,轉頭和她四目相對。
他挑眉,沖少/女豎了一個大拇指。
這是兩隻怪物的第一次相遇。
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