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爾上将摸了摸為數不多的良心,逼出了一點愧對下屬的心虛。
而聽到文森這話,喬伊斯身體僵直,原本已經被壓制住的信息素再次外溢。
離他最近的文森最先感知到他波動的信息素,金色的眼眸瞥了一眼一聲不吭的喬伊斯。
文森的信息素盤旋在喬伊斯腺體附近,他壓低聲音,面上裝作無事發生地輕笑詢問。
“喬伊斯,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喬伊斯任由文森的信息素在他腺體附近停留,聽他說的這話,心髒空漏了一拍。
易感期的眷戀讓他壓抑得要死,才勉強克制住想要觸碰、抓住文森的欲望。
佩爾上将因為腺體摘除,對信息素味道并不敏感,他正頭疼該如如何開口,結果擡頭發現這倆都心不在焉。
這就是中心基地的兩名精銳!
佩爾僅剩的一點良心也心安理得地耗盡,他懶得再委婉行事,将兩封未開啟的任務函扔在桌上。
“具體合作方式都白紙黑字寫在紙上,任務保密工作不需要我再強調。”
佩爾說這話時臉不紅氣不喘,一臉肅穆,實際上心底罵慘了身為北區首領,同時是喬伊斯直屬上司的弗林上将。
合理懷疑,弗林狗賊之所以熱切請纓出戰,就是為了躲避開口下達這個命令的窘迫。
文森以及喬伊斯都是成熟的軍人,在看到任務函的那一刻,就收斂起了多餘的情緒,隻剩下服從命令的軍人身份。
任務函看完便會立即自行銷毀,淡藍色的火光接連亮起,已閱的紙張燃燒殆盡,室内卻陷入詭異的寂靜。
佩爾理解他們複雜的心情,任誰被要求和同性别的死對頭,上演一出為愛私奔的狗血戲碼,都得緩上好一陣。
佩爾上将欲蓋彌彰地咳嗽一聲,随即出聲安撫,“放心,任務結束後聯邦會出面澄清,不會影響你們的聲譽。”
“雖然在任務完成前,你們的強制分配需要暫緩,但是建立軍功後,聯邦會給你們介紹更多優質的omega,文森,成家不用急于一時。”
佩爾對孤兒出身,着急成立家庭的文森眼裡帶上了一絲憐愛,哦可憐的小崽子,他不過是想要一個家而已,能有什麼錯。
當然,佩爾上将很快又拿出領導對下屬的壓榨心态,覺得文森和喬伊斯也需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比如為什麼新一輩出色的Alpha裡,就你們二十八歲還沒有結婚對象,還有為什麼就他們不合鬧得人盡皆知?
很顯然,他們倆簡直是為這任務量身定做的,不能全怪他們這些下達命令的人。
文森攆了攆手指尖的灰,嘴角微揚,眼神中帶着幾分玩味,“上将,我可沒有演戲的天賦。”
聽到文森這好似拒絕的話,喬伊斯身體微妙的僵滞一瞬。
佩爾上将擺手,“演技方面不用擔心,我專門聯系了這方面的專家給你們補課,這次任務至關重要,絕對不能出差錯。”
說罷,他低頭看了一眼通訊手環,“下午兩點,你們準時到虛拟訓練場,會有專家以戰鬥訓練的名義給你們進行演技培訓。”
文森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此時已經十二點十五分,佩爾上将強勢地将事情下了定論,根本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佩爾說完又看了一眼狀态不佳的喬伊斯,語氣不自覺放軟。
“好了,喬伊斯,你最好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順帶再領取一支特定的抑制劑,你這些年估計沒有疏解過,信息素濃得我都覺得嗆人。
喬伊斯也并不想再繼續在這久留,文森似有若無的信息素總是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經。
他哪怕再想逃離這密閉的空間,還是一闆一眼地得到上将批準後才離開。
文森緊盯喬伊斯離開的背影,和十年前腼腆的身影重疊,文森摩挲着指腹間殘留的信息素,眼裡藏着某種愉悅。
佩爾幾乎是看着文森這小子長大的,自诩隻要文森撅腚,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一看文森露出現在這壞笑的神情,佩爾抄起一旁未開封的抑制劑往他身上扔,“文森,别想趁着易感期惹是生非。”
“怎麼會,我向來不愛惹事。”文森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文森說完這話後沒有久留,轉身往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佩爾眉頭緊皺得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總覺得文森又要捅出爛攤子讓自己不得安生。
喬伊斯從佩爾上将辦公室出來後,腦袋持續發熱,原本已經壓制下的信息素此時再度反彈,醫務室内的特制抑制劑又不巧消耗殆盡。
他隻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從醫務室内出來,好巧不巧,他剛走沒幾步,就聞到一股淺淡的omega的信息素味。
喬伊斯瞬間捂住口鼻,眼中血絲密布,但是那股甜膩的信息素還在不斷靠近,幾乎要沖毀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