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途徑此地,看見二人倒地,當然要來救一下!”這人越說聲音越小,暗探自己這醫者仁心的毛病也要改改!
說着他仔細看了看楚霄與穆青雲,理不直氣也壯:“你們如此樣貌,幹什麼不好!偏要學别人打劫!”
打劫?
楚霄還待再言,穆青雲卻将手覆于他手上,阻止了他将要說的話:“公子,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如今行蹤已經暴露,不如……”
剛說到這裡,幾人突聞胡同外面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幾人探出頭去,發現外面敲敲打打竟是一幅要下聘的做派,趙無期行至最前,喜氣洋洋的朝衆人道好,邊作揖邊說:“趙某今日要去李府行納采之禮,門前将設流水席,諸位無事均可前來呀。”
穆青雲瞬間反應了過來:“這不是聘禮。”
說着猛然看向楚霄!
但他們此行并未帶多餘的人手,因此就算穆青雲猜了出來,他們也無力阻止,楚霄牙齒無意識的頂了頂後槽牙:“即是鬧劇,亦是轉機。”說着看了看身後的郎中一眼,演都不演了,扔給穆一一個令牌:“你拿此令,傳孤口谕,着顧甲帶人包圍李府,令歸甯樓之人制住趙擇,勿令其離開。”
穆一接令,看向自家主子:“那此人……?”
楚霄生性多疑,這人的幾句解釋他一句不信,因此不等穆青雲開口,淡淡補充:“把手綁了交給孤吧,另外你回去再找些人把屍體收斂了。”
說完拉起穆青雲,三人慢慢綴在了下聘隊伍的末尾。
路過之人均紛紛駐足觀看,活了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的聘禮,擡箱子的隊伍猶如長龍,首不見尾。
因此待楚霄他們趕到李府時,其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前面的聘禮已經被擡進了李府,李老爺站在門邊,看看不停往裡進的下聘隊伍,又看了看立在旁邊的趙無期及常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小聲道:“大人這是何意?可經過了太守大人授意。”
趙無期此時不免也有了幾分倨傲:“父親當然同意了,聘禮都是常山親自準備的。嶽丈大人,小婿就說你我自要成一家,何必要答應明珠小姐搞什麼比武招親!”
“你……”李老爺氣結,但礙于常山在旁,沒敢多說。
後院内,李小姐推開攔着他的兩個婆子:“我說了,我不嫁趙無期,讓他把聘禮給本小姐擡回去!”
“胡鬧!”李夫人呵斥,說着示意婆子先退下,拉過李小姐,細細給她說着此前局勢。
而此時齊簡顧甲帶人竟然在沒驚動趙擇耳目的情況下趕了過來,不用楚霄下令,齊簡當機立斷,立即吩咐身後軍卒圍了李府,大喝:“李府衆人聚于前院,違令者殺無赦!”
常山第一時間便拉着趙無期要從側門離開,卻被穆一給打了回去。
常山看向最前方的齊簡:“齊大人好大的威風,下官乃趙大人麾下之人,齊大人無憑無據怕是不能拿我!”
圍觀群衆自會趨利避害,早在軍卒出現之時,便瞬間鳥獸散了,此時李府門口,竟空空蕩蕩的隻剩楚霄穆青雲二人。
圍在門前的軍卒自動讓開了一條路,楚霄踱步上前:“常大人才是好大的威風,孤竟不知,拿個人還要知會趙大人。”
衆人讓開路,李小姐才看到了立于太子身畔的顧甲,忍不住驚呼:“賈谷!”
顧甲目不斜視。
李老爺慌忙捂住女兒的嘴,在賈谷出現在太子身邊時,他已明白了前因後果,怕是太子此番前來是早就懷疑到了他頭上。
常山聽到來人自稱孤,面如死灰,他初時未曾得見龍顔,倒也無甚畏懼,忽而今日一見,方才知曉為何趙擇對其如此看重,天家之人,往前一立,就算不曾多言,仍有一股氣吞如虎的氣勢!
但此刻他仍強自鎮定道:“微臣拜見殿下,但吾雖為幕僚,但也是太守大人下了聘任文書的,殿下若無故拿我,恐損了您的威名。”
“無故?”楚霄微微彎身,靠近了跪在地上的常山,輕音宛如地獄中索命的閻羅:“那孤就給你找找故。”
說着直起身,目光直盯着院中裝聘禮的箱子,示意顧甲前去打開。
衆人的目光跟着顧甲的行動,盯着緩緩打開的箱門,卻發現裡面都是平常的古玩字畫,也确實可以看作聘禮。
見此景,連穩重如穆青雲也不免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