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心中已經知曉楚霄想出宮建府的打算,見南貴人消停下來,老老實實的領旨謝了恩,繼續趁熱打鐵:“聖上,東宮已毀,現在恐怕無法居住了。”
慶平帝就算知道東宮已毀,也不會傻到放太子出宮建府。
楚霄如今在他眼皮底下,小動作他雖然不能知曉完全,也能探個七七八八,如果放任太子出宮,那楚霄如果搞點小動作,他如何能占得先機?
“東宮就算不能居住了,那宮中還有許多宮殿可供居住,況且太子身體不好,還是留在宮中朕比較放心一些。”
楚霄低頭冷笑,再擡頭眉心微蹙,慶平帝想讓他住在宮中,東宮該有的配置卻是一點不給,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父皇是願意讓他出宮還是願意放權!
“父皇憂心兒臣,兒臣感念,既然父皇想讓兒臣居于宮中,那東宮應有的屬官,父皇是不是能給兒臣配上了?”
這是在逼朕?
按理說太子入主東宮之後,東宮就應配備屬官,但他擔心太子勢大,此事更是一拖再拖,如今楚霄将此事擺到了明面上說,那他豈不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太子說的哪裡的話,屬官一事茲事體大,你年紀尚輕,朕也是擔心你分心無力。”
“父皇的苦心,兒臣省的,況且此時東宮已毀,兒臣若出宮建府,離了東宮,哪還有什麼屬官呢?”
楚霄慢悠悠的端起茶盞飲了一口茶。
選擇已經給你了。
選吧。
慶平帝嘴角的笑差點維持不住,看着楚霄一一幅随你選擇的模樣,更是氣極。
太子可以出宮,但若給太子放了權,再想收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太子說的也是!朕記得穆府修繕後一直閑置,就賜予太子吧!”
“聖上,穆府……。”
容妃話沒說完,就被慶平帝擡手打斷:“容妃替朕将太子教養的極好,擢升為容貴妃,攝六宮事。”
“臣妾領旨。”
玉容宮内,如月一邊幫容妃拆着頭上繁瑣的首飾,一邊美滋滋道:“聖上還是記挂娘娘的,娘娘此後就是貴妃了。”
容妃冷笑一聲,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她十六歲進宮,當時也憧憬過帝王寵愛,但十年過去了,往日種種竟都如過眼雲煙,她也不年輕了。
“你真以為他是記挂我?隻不過是太子今日受了委屈,他又不想給太子好處,将這好處給到了本宮頭上罷了!”
如月下意識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娘娘诶,奴婢知道您為太子委屈,但也要小心行事啊。”
容妃點點頭:“本宮知道,這話也就此時同你說說,不必憂心。”
“是,我伺候娘娘歇下。”
月亮高懸,一名侍女借着月色偷偷從側門進了永和宮。
“可是皇兒有話帶給本宮?”
“娘娘,二皇子讓我同您說,讓您莫要輕舉妄動,先避過這一時再另做打算。”
“一時?”
南貴人将桌子上的茶盞一掃而下:“本宮的皇兒現在還在受苦,本宮如何能不動!”
侍女看着南貴人此态,不禁在心中暗道了一聲蠢貨:“娘娘,三皇子那邊二皇子自會盡力周旋,您就聽二皇子的即可,奴婢不便久待,先退下了。”
徒留南貴人在屋中歇斯底裡。
翌日,沉寂多年的穆府,終于打開了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
東宮親衛進進出出。
“哎呀,這可是金絲紅木屏風,你小心着點!”
“你你你,說了多少次了,太子殿下矜貴,馬上要過秋了,這凳子上都要放上軟墊。”
“放下!這是太子殿下的寝具,咱家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