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德沃克,王國南部
一個身材微胖,個頭不高的中年男人衣着華麗,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此刻他正在給寵物鹦鹉喂食,這鹦鹉毛色光滑亮麗,絕非凡品。他邊喂邊用小樹枝逗弄着,帶着一絲漫不經心。
“你是說有人發現了一張密信,上面寫着我們之間有交易?”
“是的,伯爵大人,首次發現密信的人是中流隊伍裡一個叫澤裡斯的劍客,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們聯手送他們去獻祭,搞得我們連正常的行會活動都被排擠。”
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戴着一頂寬大的法師帽,手裡拿着密信,此時正恭敬地站在下面,隻是無論怎麼掩蓋,話語中仍透露出幾分埋怨。
他剛說完,餘光瞥見正逗弄鹦鹉的男人停下了動作,狀似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冒犯,急忙哆嗦着低下頭,不再吭聲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次你們既沒有收獲多少魄羅花,更沒有得到一條關于精靈族的消息就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逃了回來,而現在…”
德蒙特伯爵森冷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狠狠釘在下首的男人身上,
“你居然還好意思來跟我表達不滿?”
男人面色瞬間煞白,冷汗順着額頭滴落,法師帽的帽檐已然被汗水浸濕。他急忙摸索着身側的口袋,顫抖的手一時之間竟沒找到入口。
在德蒙特的耐心徹底告罄之前,男人終于從口袋裡揪出了一張薄薄的紙片,眼見伯爵已經有發火的趨勢,男人急忙躬身遞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德蒙特掃了一眼,是一張傳音符。
“伯爵大人,這是我們在沼澤地附近發現的傳音符,跟傘蛇的戰鬥踏平了好幾個土包,不出意外是地精曾經待過的地洞,我們的人去搜查時發現它夾在其中一個土包裡,”
“這傳音符發現時有殘存的一絲自然氣息,雖然很微弱,但我敢肯定,這絕對是森林精靈留下的!”
德蒙特伯爵仿佛是起了興趣,拿起那張傳音符細看了起來。
“能破譯裡面的内容嗎?”
“這…這符被發現時已經破損得很嚴重了,什麼也看不出來,隻不過…”
男人小心的瞧了一眼德蒙特的臉色,又很快低下頭,輕聲道:
“我們隊裡的一位魔法師略微懂一點符紙術,據他分析,這張符紙的使用時間應該與幾個月前森林精靈的目擊報告時間相吻合。”
德蒙特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男人,扔開那張破損的符紙,輕聲笑了一下,這讓男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頭垂得更低了。
“貝倫,我待你不薄,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脾氣,再給你一次機會,可别再讓我失望了,”
“你妹妹…可還在等你。”
貝倫閉了閉眼,妹妹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可他不敢詢問妹妹的近況,隻得道謝後退下。
他知道,這将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
另一邊,
尤安隻覺得在古斯塔夫家的這一晚是他轉生後過得最舒服的一晚。古斯塔夫是一個相當會享受生活的地精,無論是溫度還是濕度,甚至是空氣都舒服的剛剛好,這讓尤安忍不住地贊歎。
前世的他因為沒什麼親人朋友,無牽無挂,他們這一行指不定哪天就為國捐軀了,所以他賺來的錢大多都用在了揮霍享受上,特别是各種地段的房子,他大肆購入了很多。
可能因為是森林的管理者,古斯塔夫的居所綠綠蔥蔥的,他培育的植物都有一種莫名的自然親和力,這種親和力讓這裡變得格外舒适。
尤安真的很喜歡這裡,把居所上到庭院下到桌椅都好一通誇贊,給古斯塔夫誇得最後都臉紅起來,甚至跟尤安說話時的語氣都好了很多。
在聽到說明面闆通知他可以把古斯塔夫加入被動技能的影響範圍下後,笑容更真誠了。
他現在有一個猜測,隻是需要更多的樣本證實。
克爾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還對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古斯塔夫,隻在他出去喂食傘蛇的這短短十幾分鐘後便對他笑意有加。
嗯?你問克爾怎麼一個人出去喂食傘蛇?
那當然是因為尤安不想去啦!
不過克爾看到古斯塔夫的态度轉變也放下心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跟伊戈爾的朋友交惡。
何況古斯塔夫也就隻是脾氣差了點。
第二天一早,在古斯塔夫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處洞穴。
這個洞穴的入口并不小,反而十分顯眼,表面也隻有一些零落的藤蔓遮蓋。但偏偏在尤安進入洞穴之前都沒察覺到洞穴的存在。
按理來說,洞穴和外界無論是風速還是溫度都應該有差别,可尤安沒感受到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