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鄧公不應該救本宮。”
“是啊,我就這手賤啊,就愛救人。啊哈哈哈,救的都是不相幹卻要我命的。”
“不相幹?來人!把這個拆開讓他吞進去。上鎖吧。”王妃将手上的一串銅錢遞給侍衛。隻見侍衛一把扯開繩線,一枚枚銅錢落入手中。
鄧恺舟看到這串銅錢後開始猛烈掙紮,“這東西為什麼在你這!!!憑什麼!!”還沒有等他說完,銅線就被一枚一枚塞進了鄧恺舟的嘴裡。侍衛用鐵鎖一圈一圈套在鄧恺舟的脖子上沉放在了潛水中。
“不要!!啊!!!”
鄧恺舟摸着自己的脖子坐了起來,銅錢卡在嗓子裡的感覺,以及水浸入鼻腔和肺腑的痛苦好似還在發生一樣。
鄧恺舟順了順自己的前胸默念道:“都是假的,隻是噩夢,都是夢。”鄧恺舟重新躺下看着房梁,他明明已經死了,但是前兩天他卻在從小長大的村子裡的小破屋裡醒了過來。他一時分不清自己這是重生了一世,還是那些身臨其境的經曆隻是一場噩夢。
鄧恺舟被村裡的赤腳醫生撿回家當自己孩子養大,學了一手本領,一個無家可依的孩子有了一個家。他依舊過着普通的日子。早上采藥,下午就幫村裡的畜生們看看病。當然了,人要是生病了他也看。
丁窪村在钰國邊境,雖然風景好,但是因為窮困便經常有罪犯被流放至此。苦力營要是養不活犯人就會允許村民買人。大戶人家不會去買這些流放的犯人,村裡沒有壯勞力的人家倒是會去買兩個罪犯幫忙幹活。這些能被買走的人大部分也沒犯什麼大錯,這下既能脫了罪籍還能自由的生活,苦力營也能悄摸的有筆收入,于是大家都默認了這項買賣。
小鄧師傅,這麼早就去采藥呀,水缸我讓我家那口子給你順道打滿了。”鄧恺舟剛關上栅欄,就聽見隔壁王嬸笑盈盈地對着他說道。
“謝謝王嬸了,王大哥的腿下雨天還疼嗎?我再給他做點膏藥吧。”
“不用不用,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要是不舒服嬸不會客氣的,一定天天看着你做膏藥。我們家不是有頭驢嘛,打水方便的,山泉總比你後院那口老井的水好喝。”
鄧恺舟笑着點點頭回應,王嬸擺擺手就走進了門内。鄧恺舟背着竹簍往山上走去,邊走邊想着:活着真好。
快到晌午,鄧恺舟晃蕩了回來,今天沒在山裡找到什麼藥材倒是卻發現了很多野菜。鄧恺舟把藥材處理好,給自己炒了盤蔬菜,還沒吃上兩口就被村長家的大兒子拉走說他們家牛快不行了。
鄧恺舟忙活一下午才把牛治好,村長大兒子笑眯眯的給他包了自家做的餅和菜,還給他切了一小塊豬肉。鄧恺舟把這些都放在自己的背簍裡,回過頭看着他說:“毛大哥,咱家這到底有多少玉米面?能讓這牛吃這麼多呀。可把我累着了。”這時候村長走了進來,磕了磕自己的煙杆子,“小混賬,霍霍糧食你想死不死。”
本來鄧恺舟還想要點玉米面,結果村長回來了他也不好說什麼,跟村長寒暄了幾句就準備離開。村長叫住了他:“鄧小師傅,明兒個苦力營要給我們村十個男人;你明天去村裡的曬谷場看看吧,要是有看中的就買下。銅闆子不夠跟叔說,我給你墊給苦力營,以後你還給叔。家裡就你一個人,沒人幹活不行,鄧師傅沒給你留下啥,你這小身闆家裡又沒個底子,在咱這讨不到媳婦,還是弄個苦力幹幹活吧。”
“謝謝叔,我先回去了。”鄧恺舟笑着應了一句,背上竹簍往家走。
在那噩夢中,他會在曬谷場見到那個害他命喪黃泉的人。一切到底是噩夢還是重生就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