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恺舟說完就走進山裡不再回頭。果然還是會因為前世的心思而想着蔣邵叡,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在一個人身上摔兩次可不行。
鄧恺舟故意在山上晃悠,自己的帶的餅子也吃完了也不下山,直到天開始黑了想到山上可能會有危險,這才慢悠悠地下了山。
再次路過之前綁着蔣邵叡的那棵樹時,鄧恺舟還停下腳步看了看,人已經不在那裡了。鄧恺舟心裡還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繼續晃蕩回到了院子,剛推開院門就看到門口坐着的蔣邵叡。
“鄧大夫。”蔣邵叡用木棍艱難地撐起自己。
鄧恺舟怔神了一會兒,進了門,“看你說話,脫臼這種你自己都能接上吧,何必一直吊着?”
蔣邵叡笑道,“腿的脫臼我已經接上了,不過我這瘸還真不是裝的,我的腿在苦力營到時候被人拿石頭砸了腳踝,我自己檢查了骨頭沒有事但是一直使不上勁。”
“進來吧,我給你看看。”鄧恺舟就直愣愣地往前走,邊走邊想扇自己一巴掌,嘴巴都不過腦子,不是說不管了不管了,怎麼又管起來了,真是賤骨頭。
鄧恺舟點了燈,指了指木頭凳子,蔣邵叡就坐了上去。鄧恺舟想着前世的記憶,蔣邵叡當時隻是頭上開了一個口子滿臉的血污,腿并沒有被石頭砸了腳踝隻是為了裝可憐才弄的脫臼。難道說,真的是因為自己的某些改變緻使很多事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傷到筋了,我給你弄點藥每天敷上着就行。你得知道,你已經欠我10文錢了,這些藥都要記賬,你在這住也要算錢。裡屋是我的卧房,沒有你的位置。門口那有個木塌子,是偶爾曬藥用的,你去那兒睡吧。”鄧恺舟邊收拾東西邊說,還順手拿起門口的草紙本子,取下上年線邊上别着的燒好的木棍子,在本子上寫字,“我單獨給你開一頁賬,到時候都得還我。”
“謝鄧大夫收留。”蔣邵叡拱手拜了一下鄧恺舟,“是我長得像您認識的人嗎?您昨晚看我的時候我就想問。”
“嗯,像小時候跟我打架的仇人。”鄧恺舟站起身,“你今後也不再叫蔣邵叡。雖然姓蔣的人多是皇姓,但你現在是我花錢從苦力營買的,你跟我姓!你就叫鄧十文!三年後你被苦役除名後再說自己的名字!别給我找麻煩。”
“十文明白。”蔣邵叡點頭應和,仿佛不知道鄧恺舟在故意刁難自己一樣,隻是覺得鄧恺舟不想因為他的到來而攤上麻煩,“十文感謝東君的救助之恩,之後定會報答。”
鄧恺舟迎着蔣邵叡眼睛歎了口氣,拿起另外的藥說:“自己把頭發撩起來,你這半張臉還想不想要了。”
實際上蔣邵叡臉上的傷隻有右額角的刀傷,從額角劃到了右眼皮上。傷口倒不深,經過了這麼多天傷口都長上了,隻不過血污都沒有清理。鄧恺舟清理完之後對他說:“試着睜開右眼,看看眼珠有沒有問題。”
蔣邵叡卻不再動彈低下頭說了一句:“我沒事,我知道自己眼睛無礙隻不過就當這眼睛瞎了吧。”鄧恺舟此時心裡更确定蔣邵叡沒有重生,要是他知道自己可以改變他眼睛的顔色,肯定不會如此表現,畢竟右眼是他的心結。
“随你,我明天給你弄個軟布條綁着吧,免得露餡。”說罷鄧恺舟收拾收拾桌子就離開了,“我去休息了,給你拿幾件舊衣服你先蓋着,明天我買新被褥,你用舊的。”
“東君晚安。”蔣邵叡看着鄧恺舟離開的背影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