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叮鈴~~”院門口的貼片撞擊出好聽的聲音,曬着太陽制作藥膏的鄧恺舟望向門口。
“東君,春姑娘來了。”依舊用布條綁着眼睛的蔣邵叡引着毛小春進了院子,身後還跟着傷好了的靖夏。
“春丫頭又給我帶什麼好吃的,還是說隻給那隻小花豬帶東西啦?”鄧恺舟笑眯眯地站了起來,“重東西都交給阿夏拿就成啊,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辛苦。十文,你快去給春丫頭倒點水喝,用右邊罐子裡的茅根。”
靖夏在後面低着頭不說話,蔣邵叡應了聲就去燒水泡茅根。
蔣邵叡的腿本來就是小傷,現在又經過了半個月的修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蔣邵叡的身闆模樣,要不是瞎了一隻眼睛,肯定有村裡的姑娘不顧三年奴役也要來找他。現在倒好,村裡的姑娘們都天天跑到毛大牛家看靖夏去了。靖夏不如蔣邵叡儒雅俊秀,但長得頗為高大威猛,平常又不苟言笑,除了毛大牛和春丫頭也不跟别人搭話。他這種冷心冷情的性格反倒讓村裡的小姑娘着迷不已。
春丫頭用手比劃了半天,鄧恺舟才明白了意思,進屋給她拿了治拉肚子的藥草遞給靖夏:“阿夏,這個回去泡軟後用石臼碾成糊糊,再給小豬吃下去。”
鄧恺舟看着靖夏把東西放入自己背着的竹筐中,轉身拿起來了兩盒藥膏:“春丫頭,這個你記得每日擦在鼻孔裡,你擦你哥哥也擦,知道嗎?我沒做出來幾份,不要随便給人。”
毛小春咿咿呀呀又開始比劃,“知道知道,給阿夏也有。”毛小春這才嗯嗯地笑出聲。
“鄧大夫,在下有一事想問問鄧大夫。”靖夏突然從背簍裡拿出了一捆樹枝,鄧恺舟愣愣地看着樹枝背後開始升起寒意。
“鄧大夫,這是我這兩天上山砍柴時收集的。在下不才,這樹枝折斷後是墨色的汁液很像家中古籍中的落硯枝,您看是不是。聽說可以治療眼疾?”
“阿夏看來博覽群書啊,這黑條子治療眼障是基菏族的土方子。不過這味藥隻是能緩解表象而不能治根本。”鄧恺舟伸手拿出一支樹枝,“這可治病的樹枝不容易被找到。黑瘤樹哪兒都有,不過一般都是墨綠色的汁液,那些入不了藥。”
“多謝鄧大夫。”靖夏放回樹枝不再多說話。
“不防告訴我這藥在哪采的?要是可以我倒是去采點研究研究。”鄧恺舟說罷看着靖夏,靖夏卻不再擡頭。春丫頭看見靖夏不做聲兒了,猛地推了一把,自己還擋在鄧恺舟面前叉着腰瞪他,靖夏這才開口:“這藥生長位置危險,鄧大夫想要我去給你才來就是。”
鄧恺舟看着春丫頭笑了,拍了拍她的頭,“來~春丫頭去喝茅根湯。别擔心,阿夏之後會帶我去的。”
屋内,蔣邵叡安靜地蹲在竈火旁邊盯着水,看到鄧恺舟領着春丫頭進來,連忙起身:“東君,水還要等一會才好。”鄧恺舟沒有回他,打開蓋子,往裡面丢了點山楂幹,轉身又領着春丫頭走了出去。春丫頭疑惑地看着鄧恺舟,“我們春丫頭喜歡酸的,我給你加點山楂等會兒你好喝。你先跟阿夏在棚子下待會兒或者去院子裡找小豬玩,我去弄藥。”
鄧恺舟走到裡屋坐下,擺弄着攥在手裡的樹枝。原來,他們早就知道這種樹枝可以改變眼睛的顔色,而且靖夏的身手矯健,拿到這味藥也不是什麼難事。這樣想來,上一世他費勁心思去為蔣邵叡采這種藥材,還跌落山坡下的水潭裡,簡直成了一個不自量力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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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君,水都燒好了,東君歇一歇吧。”蔣邵叡溫和的笑容在搖曳的燈火下顯得格外溫暖。
鄧恺舟杵着臉看向他,“你的眼睛,我可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