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鄧恺舟睡醒就溜到了廚房裡。竈台上溫着粥,不得不說蔣邵叡做東西可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上輩子蔣邵叡也是這樣經常給他做吃的,就連剛當上王爺時也會偶爾下廚。現在确實是餓了,鄧恺舟給自己盛了一碗粥。
是什麼時候蔣邵叡不再下廚了呢?
“東君?起了?這才睡了兩個時辰。”蔣邵叡走到了竈台旁。
“無妨。你這還一直沒睡,我又不是什麼羅刹不會苛待苦力。吃點就去休息吧。我找阿夏和大牛幫我。”鄧恺舟随意抹了一下嘴就準備收拾收拾出發,卻被蔣邵叡擋住了去路,“東君,還有什麼事沒有弄完嗎?我跟您一起去。”
鄧恺舟差點就撞到了蔣邵叡的胸膛上,趕忙往後退了一步說道:“讓開,讓你睡覺就睡覺,離我兩步遠!”
蔣邵叡沒有再說什麼就讓開了道,鄧恺舟抄起布兜就往外走去,沒有發現蔣邵叡回頭看向自己的眼神。
鄧恺舟走在路上一頓撓頭,上輩子就親密過一次還是迫不得已,那時自己隻是協助了一下,也沒有更多的親密,後期也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想來蔣邵叡從身形上來看,給人的壓迫感還是很強的,隻不過日常說話太溫和讓人給忽略了。
“啊,啊”兩聲咿呀傳入了鄧恺舟的耳朵裡,鄧恺舟擡頭看見春丫頭帶着靖夏走了過來.鄧恺舟小跑過去,“春丫頭,你咋不在家待着,你哥呢?”
“大牛哥要去村長家商議一下疫病的後續處理,讓我來給鄧大夫搭把手。姑娘一定要跟着,我沒攔住。”靖夏低着頭也看不到表情。鄧恺舟抿了下嘴,然後拉了下春丫頭,“你回去吧,真的,你們阿夏這塊頭,我用着完全合适。我去找一下疫病怎麼來的。你這個小丫頭萬一染上了,雖然不緻命但是我沒法全顧着你。丫頭,還是别去了,好嗎?”春丫頭噘着嘴梗着頭就是不理鄧恺舟。鄧恺舟摸了摸她腦袋:“要不回去給我烙餅子好不好?不然我和你哥都要餓肚子了。”春丫頭這才點了點頭同意回去。
“大牛哥說除了南邊的五戶都染病了,我帶您過去。”領路時靖夏一如既往保持沉默。幸好鄧恺舟之前就對腹瀉有準備,大家一有狀況就吃了之前分的藥,到了疫病的人家,基本情況都已經得到了控制。
鄧恺舟忙完之後就跟其中一戶的女主人聊了起來:“嫂子身體果然好,家裡人都得了疫病,您這沒有反應,看來這病不是接觸就會得的呀。”
“那可不,鄧小師傅,不瞞你說呀。我今兒個還想找您來着,我從昨天開始啊就跟我家那口子吵架來着,我是滴水未進。他們倒是能吃能喝,然後就病倒了,我想着這吃食是不是有問題,都沒敢動。村長派人來送藥,還說這是疫病,我就等着您來呢。”
“嫂子,你帶我去看看。”鄧恺舟跟着女主人來到了桌子前。女主人指着桌子上的東西說道:“呐,這菜啊就是後院自己種的。這油和這臘肉就是過年時候大家殺年豬的時候一起做的,我看着老李家都沒事,我們跟他們是一缸子出來的。”
鄧恺舟皺着眉頭看着這一桌子剩菜,指了指菜湯,“這水是咱們村的水嗎?”
“哎喲,這還真不是,王嬸和我都喜歡用山上的泉水,那水可甜。他們家有驢,有的時候也幫我駝點來。”
“嫂子把水缸的水都倒到墳地那邊去吧。我帶着阿夏去山上看看,嫂子,你知道泉水的地址嗎?麻煩跟我說一下。”
鄧恺舟帶着阿夏往山上走去,随手掏出了個硬邦邦的餅子,掰開遞給靖夏一半,靖夏卻擺了擺手,“沒水,鄧大夫咱們都别吃了,下山之後再看吧。”鄧恺舟想着也是,又把餅子塞回布兜裡,靖夏看着布兜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