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宮的馬車中,蔣邵叡懷中的黑貓逐漸停止了呼吸,原本溫熱的身體也漸漸冷卻。他死死地咬着嘴唇,直至滲出血絲,卻始終沒有哭出聲來。小小的蔣邵叡把臉埋在貓的屍體上,他明明隻是害怕皇宮,想讓小貓陪他過來,隻是想告訴母親,自己找到了一個珍貴的玩伴,如此而已。
“邵叡,邵叡?”馬車内,鄧恺舟原本被蔣邵叡緊緊抱在懷裡安然入睡,但蔣邵叡突然把臉埋進他懷裡,擁抱的力度也越來越大,他便醒了過來。鄧恺舟輕輕地抽出手,溫柔地撫摸着蔣邵叡的頭,試圖給予安慰。然而,蔣邵叡卻開始無聲地哭泣,嘴唇都咬出了血。鄧恺舟見狀,慌忙坐起身,緊緊抱住蔣邵叡,呼喚着他的名字,直到蔣邵叡緩緩睜開眼睛。
“沒吓到東君吧。”蔣邵叡用臉頰蹭了蹭鄧恺舟的脖頸,輕聲說道。
“做噩夢了嗎?”
“沒有,隻是夢見了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蔣邵叡用手拂過臉頰,抹去淚痕,然後盯着鄧恺舟的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發現,聽母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對的。”
“燦妃娘娘說了什麼?”
“她告訴我,喜歡的東西,在自己沒能力保護之前,要藏起來。”蔣邵叡靠在馬車壁上,嘴唇上還挂着血珠,發冠也因剛才的激動而歪斜,随時可能散落,“可是,即便如此,你還是沒能逃過劉婕的毒手。”
鄧恺舟不是很想繼續上輩子的話題,于是伸手準備幫蔣邵叡整理淩亂的頭發。蔣邵叡卻一把将發冠摘下,扔到一旁,任由半長的卷發披散在肩上。
鄧恺舟笑了下:“早就聽說習武之人的頭發通常隻留到肩膀,沒想到王爺也是如此。不過,您這卷發倒是和灼烯有幾分相似。”
蔣邵叡挑眉看向鄧恺舟,問道:“那你更喜歡我這種長度的頭發,還是更長一些?卷的還是直的?”
鄧恺舟微微皺眉,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回答道:“您平常束發時的長度就很合适,卷發也很适合您。”
蔣邵叡聞言,身體前傾,緩緩靠近鄧恺舟,繼續問道:“你覺得上輩子的我和鄧十文,誰更愛你?
鄧恺舟皺眉向後退去,但蔣邵叡卻跪爬了兩步,鼻尖幾乎碰到了鄧恺舟的鼻尖,低語道:“擁有他們所有記憶和情感的我,對你的情感已經瘋狂到讓我每天都在努力克制自己。你知道嗎,恺舟?我有多嫉妒鄧十文,又有多恨他!你曾經那麼縱容他!”
蔣邵叡上前吻住了鄧恺舟,霸道卻克制,鄧恺舟不張嘴他也就淺嘗辄止,分離後,蔣邵叡凝視着鄧恺舟唇上沾染的自己的血迹,伸出手指輕輕拂過:“東君總是這麼攝我的魂。”
鄧恺舟也看着蔣邵叡的嘴唇,那裡依舊冒着血珠,“王爺,還是用帕子壓一下吧。”
蔣邵叡的灰色的眼眸在昏暗中更顯神秘,透過額前散落的發絲,他笑着看向鄧恺舟:“好啊,我壓一下。”說着,他再次俯身,将自己的唇緊緊壓在了鄧恺舟的唇上,笑眯眯地注視着鄧恺舟,而鄧恺舟則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突然,蔣邵叡感到自己唇上傳來一股濕熱之感,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了。當這種感覺再次湧現時,他猛地伸手捧住鄧恺舟的臉頰,張開嘴,快速而準确地捕捉到了那個濕熱的舌尖,瞬間掌握了這場吻的主導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