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讓拱了拱手,表示還有要務在身,便幫忙拎起阿初的水壺,與阿初一同離開了。
鄧恺舟品了口茶,轉頭看向身邊的蘇灼烯,他正斜倚在椅背上,目光穿過窗戶,望向遠方,似有心事。“怎麼了?感覺你突然興緻不高。”鄧恺舟關切地問道。
“彭讓很得力嗎?”蘇灼烯輕聲問道。
鄧恺舟放下手中的茶盞,認真回答道:“是啊,他算是府中守衛中的佼佼者,也是燦妃娘娘收養的第一批孩子之一,應是得力的。”
蘇灼烯歎了口氣:“可是我上輩子沒有見過他。”
鄧恺舟聞言,猛然站起身,目光緊盯着窗外,語氣中帶着一絲疑惑:“我上輩子在竹苑是見過他的,你怎麼會沒見過呢?”
蘇灼烯輕輕搖了搖頭,兩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傍晚時分,肖常侍前來邀請鄧恺舟前往主屋共進晚餐。鄧恺舟望了望桌上的蘇灼烯和阿初,兩人斜着眼看着他喝着面子湯。他将自己面前那碗未動的面子推至桌中,笑道:“你倆就把這碗分了吧,我過去了。”
随後,鄧恺舟邁步向主屋行去,肖常侍手提燈籠,緊随其後,笑容滿面地說:“雜家還以為府君有了面子食,就不去主屋了呢。”
鄧恺舟扯了扯嘴角:“鄧恺舟微微扯動嘴角,回應道:“我既然已回府中,身為府君,自當恪守本分。常侍下次無需親自前來,隻需吩咐侍衛一聲即可,他們腿腳麻利,也免得常侍勞累。王爺在宮中行走少不了常侍服侍。”
肖常侍低着頭:“雜家不過是個無根之人,也就對宮裡這點事兒還算熟悉,能派上用場。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府君言重了。”
抵達主屋時,屋内已燈火輝煌,鄧恺舟步入其中,隻見兩側小桌旁坐着蔣邵叡的門客。蔣邵叡起身迎接,親昵地牽起鄧恺舟的手,引領他走向主桌緩緩落座,兩側的門客見狀紛紛起身緻意。蔣邵叡簡短地向衆人介紹鄧恺舟為自己的府君,随後宴席正式開始。
席間,鄧恺舟陪同蔣邵叡應酬,偶爾擡頭瞥見不遠處的肖常侍,随即收回目光。宴席結束後,鄧恺舟随着蔣邵叡送别門客,舉止間盡顯待客之道,禮賢下士。
蔣邵叡拉着鄧恺舟向小院走去,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宛如一隻吃飽喝足的貓咪:“我還以為東君今日不會來呢。”
鄧恺舟微微蹙眉:“宴席如此重要,你應當告知我,若是我穿着不當豈不失禮?”說着,他欲接過蔣邵叡手中的燈籠,卻被蔣邵叡巧妙避開,眉頭緊鎖地看着他:“肖禮沒有跟你說嗎?”
鄧恺舟搖了搖頭:“他隻說你邀請一起吃飯,并未提及是宴席。”
蔣邵叡索性将燈籠硬塞給鄧恺舟,一把将他擁入懷中:“不知道是宴席還來陪我,看來東君是真的原諒我了。”
鄧恺舟輕輕轉動着手中的燈籠:“肖禮……”
蔣邵叡歎了口氣:“他是那些老常侍教出來的頑固分子,他幹爹曾是我母妃宮裡的大常侍。母妃去世後,廖常侍堅持留在宮中,說是要給燒毀的宮殿打掃衛生,其實跟守陵無異。他教出來的徒弟也是一樣,天天盼着我能有子嗣。可我又不當皇帝,哪需要什麼子嗣。他們啊,真是固執得讓人頭疼,也苦了你,東君。”
鄧恺舟無奈地歎了口氣:“王爺還是早些休息吧。這裡回主屋不需要燈籠,我拿走了。”
“東君才回來,這京都還冷着。我去給東君暖……”
鄧恺舟頭也不回的說道:“阿初會給我準備湯婆子的,你也讓肖常侍給你準備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