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後身體一顫,淚水奪眶而出:“是啊,是我說的。那時我氣啊,但是我後來原諒她了,我待你們不好嗎?她為什麼還要懷孕?”
蔣邵叡目光深邃,點了點頭:“所以你就開始給她送藥。”
齊皇後瘋狂地搖頭:“她知道我送的是什麼,她喝了,她還讓我一直送。她想死,我成全她,不對嗎?”
蔣邵叡看了一眼門口蔣吉禹的屍體,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随後擡腳往外走去。
“娘娘自行斟酌吧。本王乏了。”
“等等!等等!”齊皇後突然出聲,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柯力安,柯力安沒有站在禹兒這邊,對嗎?”
蔣邵叡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淡然地看了齊皇後一眼,沒有回答,繼續擡腳離開。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齊皇後看着蔣邵叡離去的背影,突然瘋狂大笑起來,随後咬碎了嘴裡的藥丸,口中淌出鮮血,緩緩倒了下去。
蔣邵叡指尖輕叩腰間玉帶,聲線沉冷:“收斂齊氏與先太子遺體,葬儀需禀明聖上。皇後宮中的侍從按暴斃例處置,莫安反賊罪名。”
靖夏垂首應諾,左風卻蹙眉上前:“侍衛在冷宮荒殿發現劉婕遺體。”
“孫柔不是說她困在東宮火場?”蔣邵叡眸色驟沉,“死因?”
“肩上有琉璃燭台的刺傷,緻命傷是彎刀刺胸。”左風喉結滾動。
話音未落,蔣邵叡已旋身疾行。
靖夏與左風追至青鸾殿前,但見朱漆宮門半掩,檐角銅鈴在夜風中輕晃,燭光從雕花窗棂滲出,将蔣邵叡影子拉得細長。
蔣邵叡喘着氣擡腳向内走去,卻被古恩橫臂攔住。
靖夏按劍上前,厲聲呵斥:“古常侍!你攔的是新帝!”
古恩垂眸不語,素色常服在幽光中泛着冷意:“奴才是太上皇的人,隻認太上皇玉牒。太貴君正在安歇,新帝若要硬闖……可要奴才去請太上皇來?”
左風踏前半步,卻被蔣邵叡擡手止住:“本王今晚處理齊皇後的事,憂心父皇與宮妃安危,若有失禮,望古常侍見諒。”
“太上皇今夜宿在香凝殿,太貴君處亦增派了人手。新帝若真惦記太上皇安危,不妨多關心關心明日早朝的新衮冕可還合身。”
夜風掠過殿前石階,驚起滿院竹葉簌簌作響。
“好,安全就好。”
蔣邵叡後退兩步,轉身帶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