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周澤的白發老者對于賽文的态度顯然已經習慣了,他常常把二十年前的賽文與自己的相遇反複的回憶,然後再與現在的這個進行比較。
當時的賽文可不像現在這樣,因為什麼?聯邦的那段卧底經曆嗎?
周澤對此不做評價,不過,他從來隻追求結果。如今這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如果重逢帶來的并不是喜悅,那你一定狠狠的恨過他。但你又愛他,你曾想過他不會回來的,可能夢回從前無數次,想念的隻是因為他也愛你,而你也有所明白才會如此。
澤爾西弗面前隻有一架飛船,上面也隻有一個人。
當控制屏上彈出通信請求的時候,他無法不承認,自己的心在跳動,非常激烈的跳動,如果真的是他的話……
而當他的手按下通過後,賽文的投影出現在屏幕上時,他承認,他又不免得憤怒,這個人怎麼可以如此泰然自若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賽文……”
澤爾西弗喊出這個名字,他的聲音有仿佛早有預料的平靜,隻有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顫抖出賣了他的内心。
賽文沒有說話,良久,澤爾西弗才聽見他的笑聲。
“好久不見,澤爾西弗,希望你沒有怪我的不辭而别?”
不辭而别嗎?
其實并不是不辭而别,隻是當時澤爾西弗不想見到他,從而拒絕了那次談話罷了。
賽文似乎忘了那件事情,澤爾西弗眸色暗淡,他正了正臉色:“抱歉……你是叛軍派過來抓我的嗎?”
賽文:“那是不死鳥,這可是我為他們取的名字。”
你?
澤爾西弗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也并不意外,他隻不過是想知道,這個人是來抓他的嗎?還有艾爾諾在哪裡?
他也問了出來。
賽文笑得愈發溫和:“當然,聯邦的澤爾西弗少将。而且艾爾諾在我們手裡哦。”
澤爾西弗面無表情,手指默默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鍵。
“她現在怎麼樣?”
“還可以,至少生命無礙。”
聽到這句話以,能量炮就一個接一個,朝賽文的飛船轟去。澤爾西弗單方面切斷了通訊。
什麼賽文都讓他見鬼去吧,管那麼多幹什麼!現在不做這件事情,後面就來不及了。
雙方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雙雙兜着圈子,賽文的通信請求又傳了過來。
見他不接,又傳來一條留言。
[我不認為艾爾諾對于我來說有什麼價值。]
威脅!這絕對是威脅!
澤爾西弗咬牙,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他停止攻擊,主動靠近賽文的飛船。
他心裡知道如果沒有發生什麼要緊的事情,賽文不會主動對艾爾諾出手,但他還是怕了。
又是這樣,他總是能抓住他的弱點,把自己一點一點逼進他的局裡。
澤爾西弗打開飛船艙門,與賽文的飛船對接。他認出來了,這架飛船是由聯邦淘汰下來的上一個型号的飛船改裝出來。
能做到這種改裝的人一定不是等閑之輩,澤爾西弗也沒有過類似的課程,但是索蘭娜女士曾經教過他一些改造的方法。
早就知道索蘭娜女士去了叛軍,但直到現在才有種真實感。
不過能夠如此改裝飛船,索蘭娜女士在叛軍的地位應該很高,待遇也不會差,澤爾西弗不知是喜還是憂。
迎接他的自然是賽文,他一點都沒有變,和以前一樣身材高大,容貌俊美,而且他的身上總有着一種草木的清香,在他抱住他的時候,尤為的明顯。
“好久不見,澤爾蘭……我的愛人。”
愛人?
誰跟他是愛人?
亂攀什麼關系?
他在他的耳邊輕輕地低語,澤爾西弗掙脫他的懷抱,蹙着眉,冷冷地看着他。
他問:“艾爾諾在你們的總部?”
“是的,我的澤爾蘭。我感覺你好像又長大了一點。”賽文關閉艙門,在澤爾西服不滿的目光下牽起他的手,在那張修長根骨分明的手背落下一吻,很涼……
“而我好像更加喜歡你了。”
他的眼睛裡飽含着溫柔與深情。
澤爾西弗一時辨認不出那到底是真還是假。
或許是早就習慣了賽文莫名其妙的告白,他維持着不滿的神色一直到坐下,中途他多次嘗試抽出手,但失敗多了,他也就放棄了。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