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後悔也晚了,克洛一直思考着對策,到最後直接在格弗朗鞠躬道歉。
“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
格弗朗有些驚訝,這孩子就這麼招了?
這是什麼新型戰術嗎?
莉莉已經習慣了她哥哥的風格,一不做二不休十分熟練地鞠躬道歉,他們小隊闖過的禍也不少,幫過的人也不少。
這下輪到格弗朗尴尬了,畢竟他選的地方不是什麼沒人的,而是在公開場合,現在很多人都盯着他們,甚至開始竊竊私語。
他原本是想借助這個環境帶點逼迫,又帶點順其自然地問出點東西。
現在看來,還是白陳文那家夥技高一籌。
早就吃透這兩兄妹的性格了嗎?
格弗朗不可能放棄對白陳文的懷疑,實在不行就當是為自己找點事了,他想。
他并不是很能适應人多的環境,特别是陌生人,所以他主動提議道:“要不我們去我的辦公室談談?”
莉莉和克洛掃過四周,點點頭。
他們并沒有貢獻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一番問話後,格弗朗漫不經心地想。
隻是确認了白陳文的身世沒有作假,也的确在不死鳥待了有十多年。
“主要是不死鳥來了兩個外人,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麼冒險。那個叫澤爾西弗的一定有問題。”克洛說。
格弗朗知道他指的是澤爾西弗和艾爾諾。
“你們見過澤爾西弗?”
莉莉:“沒有。但他是聯邦第二軍團的士兵,不是嗎?軍團的人沒一個好人。”
格弗朗:“話不能這麼說……”
莉莉不解地望着他,克洛攥緊了拳頭。
其實稍微年長的人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是這兩個人包括白陳文基本上就是從小用仇恨滋養成長的。
不死鳥不是安樂鄉,不是世外桃源,是複仇的機器。
即使内部并不團結,但也一緻對外。
但這樣的話,較小年紀的孩子會失去對世界的認識,但在生存得不到保障之前這些認識仿佛也無關緊要了。
如果他們的認識不是非黑即白,他們遲早會陷入迷茫的階段。
軍團當然有很多好人,這個很難定義。
如果染上人命就算是壞人,那他們全是壞人,他們是罪大惡極的犯人,被仇恨蒙蔽雙眼的機器。
不過也許是聯邦的那幾年,格弗朗的這種想法已經淡了。
曾經的苦難回憶起來仍然讓他無法忍受,但他睜眼面對現實的時候,他意識到他比所有人都想要活着,去感受這個世界美好的東西。
因為他的一生中大部分的時光都是任人擺布的,他習慣了,他也想反抗,但那是道德的枷鎖。周澤說他要為他的父母報仇,要對那些在他身上進行慘無人道實驗的人複仇。
有時候,他很羨慕賽文,覺得他并沒有什麼要複仇的對象,自然也不會有壓力。可惜賽文也不會過得那麼快活,現在也被困在了這裡。
人終有一死,他希望他還能去别的地方看看,仙女座就不錯。
其實不離開也行,換個地方,他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适應。
自己還沒到養老的年紀,他怎麼還沒到養老的年紀?
醒醒吧,格弗朗,你比賽文都年輕!
不知不覺又損了賽文一下……
想着想着就想多了,格弗朗有些懊惱自己的多愁善感,他拍了拍面前兩個小家夥的頭。
“行了,你們的白陳文現在在審訊室,不過不會有什麼問題。”應該吧,如果自己的猜測沒錯的話。
格弗朗沒心沒肺地想着,随手打發了那兩個小朋友。
隻不過現在問題又回來了,白陳文到底是不是卧底?他突然搞這一出又是為了什麼?聲東擊西的話,那真實目的又是什麼?
格弗朗想了半天,最終得到兩個答案,澤爾西弗或者賽文,當然他不排除艾爾諾。
“看來這幾天要一直守在艾爾諾那邊了。”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真忙啊,想放假!”
但放假是不可能放假的,不死鳥又不是什麼工作單位。
而且這件事情還是在自己找的,怎麼滴都得認下來。
也許是白天的事情有點多,格弗朗晚上并沒有睡好,第二天頂着個黑眼圈來到艾爾諾的病房。
澤爾西弗見他這副丢了魂的樣子,表示了一下關心:“你去做賊了?”
“啊?不,我是被壓榨了。”格弗朗有氣無力地回答。昨天晚上他夢到有好幾個穿白大褂的大怪獸一直在追他,他一直跑一直跑,中途被吓醒了好幾次。
夢都是有預兆,雖然格弗朗不信這些,但還是覺得自己有血光之災。
澤爾西弗沒聽懂他的意思,也就不再管他。
“昨天讓你去找賽文,你去了嗎?”格弗朗問。
“……”澤爾西弗接了一杯水,戰術喝水:“去了,他說艾爾諾很快就能醒了。”
“這樣啊,我就說他知道吧。”格弗朗十分自信地向澤爾西弗比了個yes。
澤爾西弗覺得自己剛才對他的擔心白費了,毫不客氣地戳他的痛處:“先把你的黑眼圈去掉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