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寒那邊也有信件過來。”
阮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了口:“七年前攝政王府曾救過一孩童,上官頌今對她很特别,當時都在傳是帶了個童養媳回去。”
“五年前,那人又孤身去了岑州……”
話沒繼續說下去,謝邵也知曉他的意思。
他當年雖中了毒,但對外面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
七年前,上官頌今不過十九的年紀,還是先帝親封的大将軍。
那年卻因在戰場上讓敵軍傷了腿,雖不算嚴重,但無法再帶兵打仗。
先帝惜才,讓他留在宮中做文官。
之後便一步一步成了攝政王,隻是這其中緣由,謝邵也不清楚。
若當年上官頌今帶回的人真是白榆晚,又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邵看向屋内,視線被門扉阻擋:“讓她去查清楚些,找到當年的管家問問。”
一直到阮倉離開,他才回了屋内。
床榻上的人不知是夢到了什麼,睡的香甜,臉上還挂着絲絲笑意。
他輕聲歎息,坐于踏牀,目光沒有離開半分。
上官頌今的童養媳嗎?
他斂下眸子,想從記憶中尋找到更多關于那一年的事情,卻依舊沒什麼收獲。
當年正好他中了寒毒,又以病弱為由閉門不出。
可她如果和上官頌今有這樣的關系,又為何會在五年前離開,孤身到岑州學醫?
難道是讓她去做什麼危險之事?
他很想直接找她問清楚,可是不敢。若真問清楚,二人之後怕不會再有這麼和諧的相處了。
還沒細想,他的手掌忽的被床榻上的人握住。
帶着些涼意,卻又十分柔軟。
剛開始還隻是将他的手掌放在臉頰靠着,似乎并不滿足,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快将他整個人都扯了上去。
白榆晚忽然撲近,謝邵一怔,恍惚間隻感覺一陣幽香似有若無襲來。
少女的臂彎又一次攬上他,見沒有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還皺起了眉頭。
他擔心吵醒她,便也不再掙脫,任由少女對着自己下手。
回憶起二人剛遇見那會,倒也有幾分這樣的感覺。
随着少女的動作,他整個人被迫緊貼着躺在了她身側。
她腕間的小鈴铛仿佛受到了召喚一般,清脆的聲音響個不停。
好在動靜不算大,不然能直接将人吵醒。
謝邵忍不住俯身湊近了些,自制力幾近崩潰。身下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讓他心中羞愧萬分。
“抱歉,我……”
謝邵慌忙解釋,卻隐約察覺出了些不對勁。
少女雙眸微睜,卻帶着迷茫,眼神落于虛空中。
“謝邵?”
白榆晚感覺自己有些頭疼,頗有些昏沉之感。
她記得是在照顧謝邵,怎麼會突然在床榻上,難不成是在做夢?
可這夢做的着實有些難受。
“你怎麼了?”面前的人聲線清澈,如甘泉一般。
手掌拂過她額間,涼意讓她舒服不少。似乎知道了能解決這難受的法子,心中便渴望更多。
在謝邵剛想放下時,被她猛地抓起來。那雙帶着涼意的手掌,又一次貼在臉頰。
她的唇邊不自覺溢出些聲響:“好舒服……”
這确實讓她舒服不少,可面前的人卻倍感煎熬。手下的柔軟讓他緊張,幽香陣陣進入鼻息,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二人誰的氣息。
他從未與誰有過這般親近,即使之前和白榆晚,也是意外。
可如今她纖長的指節,正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手掌。無論換任何一個男人過來,都是煎熬。
不過片刻,白榆晚就已經不滿足臉頰處,試探着将他的手放在脖頸,清涼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舒展了眉頭,又固執地帶着他的手一路向下。
手下的觸感讓謝邵愣在原地,片刻便反應過來,慌忙将手抽回。
随着白榆晚的靠近,似有若無的酒香襲來。
即使謝邵再愚鈍,也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朝木桌走了幾步,拿起剛才白榆晚放下的茶盞聞了聞。
是被茶水掩蓋住的酒香,若不仔細聞,定然發現不了。
得趕緊準備醒酒湯,光是剛才這一番動作,就已經讓他難受極了。
再繼續這樣,他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可看見不停在床榻間扭動的人,終究是放心不下。打算先安置好她,再出去準備。
他上前将人朝床榻裡面推了推,還沒來得及等他抽手,白榆晚順勢将他又一次扯入了床榻間。
看着小小一隻,力氣還挺大。
謝邵歎了口氣,此時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若一直被她攔着,沒辦法離開。
“我出去有點事,你好好在這躺着?”像是哄孩子一般,對着她輕聲道。
可如今的白榆晚哪裡聽得進去,隻感覺到有人想推開她。
用了最大的力氣睜開眼,在看到謝邵的一瞬間,不自覺多了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