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不認識的人。
緊接着,屋頂上跳下一個人,正是立冬。
立冬看到謝蘊,愣了一瞬,緊接着便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顧召白。
他翻身進來,單膝跪在地上:“啟禀王爺,我等奉命在此處盯着永安教的人,但不知為何,永安教暗中觀察的死士突然射箭殺了他。我和驚蟄察覺到他們的位置,便起身去追。”
“驚蟄去追了那名射箭的死士,而我突然被另一個死士攔住,他打不過我,便服毒自盡了。”立冬迅速交代了事情經過。
“算算時間,是我們剛到城門口的時候。”顧召白道。
謝蘊捂着鼻子,着實不喜歡這股血腥味:“還睜着眼,看來很突然了。”
“這不也說明了,他們得知消息的速度,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快。”顧召白接話。
“那些孩子們呢?”顧召白問。
立冬往後看了眼道:“孩子無事,學堂離人群不遠,想必很快就能驚動刺史。”
其實已經驚動了。
謝蘊心道。
說曹操曹操到。
立冬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傳來,緊接着一擁而上,包圍了學堂。
“裡面何人?趕快束手就擒免遭磨難!”為首的人站在人群之中,朝裡面喊話。
“不是雁城刺史,是他身邊的長史,姓劉。”立冬提醒道。
謝蘊站在窗戶旁擡眼看去亮出平召王府的令牌,展示身份。
“裡面乃平召王殿下,放下武器,膽敢有不敬者,殺無赦!”
說罷,顧召白便理了理剛剛跑步時亂了的衣裳走了出去。
“我都不知,雁城的歹徒竟如此大膽,膽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學堂殺人。”顧召白看着他們,冷聲開口。
劉長史大驚失色。
雁城刺史不在,是因為聽說平召王突然來了雁城,在城門口放話讓刺史親自去接。好巧不巧剛剛看到一群孩子從學堂跑出,嘴裡叫嚷着“殺人了”,“夫子死了”之類的話,驚動了附近巡視的官兵。
在這個關鍵的點上,出了這事,劉長史便快速趕了過來。
誰知裡面沒有歹徒,反而本該在城門口的平召王出現在了這裡。
劉長史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走上前來:“還請王爺恕罪。”
衆所周知,平召王幾年前以雷霆手段壓制叛軍,是當今陛下的左膀右臂,但近幾年他松散了不少,鮮少過問朝堂之事,現如今突然來了雁城,那肯定是為了永安教來的。
恐怕,來者不善。
顧召白看着他,并沒有過多開口,隻是輕瞥了他一眼,徑直走了出去。
謝蘊慢悠悠的跟在身後,路過劉長史時,笑着指了指裡面:“劉長史對吧,除了外面的這具屍體,裡面還有一具,除此之外還有好大一攤血。畢竟這裡是學堂,把屍體弄走後,就讓人清理清理吧。”
她說罷,将手中的書換了個姿勢拿着,剛好在劉長史眼前晃了一圈。
看到這本書的一瞬間,他更慌了。
“卑職遵命……”
。
出來後,謝蘊快步趕上他的步伐,隻見顧召白低着頭,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王爺,你在想什麼?”礙于立冬在場,謝蘊說話沒再叫他的名字。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自己人嗎?”顧召白問。
謝蘊抿了抿嘴,思索片刻,想到當時的場景道:“那個人幹巴巴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難道是覺得,他跑不掉,防止被我們抓住他,所以便先一步殺了他。”
顧召白沒說話,那人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臉一瞬間變得蒼白。
“去刺史府。”他道。
謝蘊看了他一眼,察覺到他的變化,于是加快腳步靠近了他些。
顧召白偏頭看向她,朝她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劉長史吩咐完下屬便馬不停蹄的追上了顧召白。
這個時候,顧召白已經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他看着劉長史,突然冷笑道:“你們雁城刺史府裡的人還真是閑啊,什麼事都幹不好,有這時間,不該早就知道永安教的動靜了嗎?”
劉長史瞬間啞火,跟在他身後不敢說話。
似乎是厭煩了,顧召白牽過他的馬,飛身上去:“讓你們刺史快來見我,過時不候。”
說罷便駕着馬,朝刺史府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