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看水杯裡的水,輕輕皺了皺眉:“喝水不是能壓一壓嗎?”
“誰告訴你的?”顧召白終于擡起了頭。
“我看到的。”謝蘊道:“有一次殺喪屍的時候,場面确實有點惡心了,其中一個人就說要喝水壓壓自己的惡心感,防止自己吐出來。”
聽了這話,顧召白沉默了。
确實,謝蘊所在的世界,更加可怕。
于是他伸出手,接過謝蘊遞過來的水,一口悶了。
“有用嗎?”謝蘊問他。
顧召白點了點頭:“好吧,我承認,還是有點用的。但是我剛剛一想到那個場面了還是惡心。”
謝蘊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我覺得還好,畢竟是新鮮的。”
顧召白一撇嘴,很顯然有些不贊同:“那我也受不了。”
謝蘊扶他起來,不置可否:“那你剛才叫我進來,有什麼事嗎?”
“這個刺史有問題。”顧召白道。
“看他今天的反應,不像是個膽子大的人,但對于自己處理不好的事情,前期一直隐瞞不報,不像他的風格。”顧召白托着下巴,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
“所以我覺得,他十有八九和這件事有關。”最後他下了這個結論。
聽了顧召白的一通分析,謝蘊歪了歪腦袋:“那你打算怎麼做?直接殺了,更省事吧。”
顧召白還什麼都沒說,謝蘊已經提出了解決方法。
但這确實是一個辦法。
畢竟刺史一死,安排個自己信得過的人頂替他的位置,這樣永安教沒有官員掩護,确實會收斂不少。
“不行的。”但顧召白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雖然這個方法可行,但我們的目的是徹底鏟除,就怕那個背後之人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有了第一個官員,他就會繼續籠絡第二個然後東山再起。”
“聽起來跟蛀蟲一樣。”謝蘊評價道。
顧召白聽了這個比喻,贊同的點了點頭。
随即目光又移到了桌上的《永安傳》上面。
“你看完了?”他問。
謝蘊撇嘴:“看不懂,好複雜。出這種書有什麼用?普通百姓看得懂嗎?”
顧召白伸出手翻看了幾頁,對裡面的内容嗤之以鼻:“自然是看不懂的,所以需要傳教。以及他們給普通百姓看的,比這個簡單的多,有空給你看看。”
“但是,大多數普通百姓是不在乎這種事情的時候煽動起來的,大多數是戰士家屬。那些戰士大多死在戰場上,而雁城,是當時打的最激烈的地方之一,家屬心有怨恨也正常,是最容易被煽動的。這也是他們選擇雁城的主要原因。”
顧召白說着輕輕歎了口氣:“永安教還信奉鳳凰,但夜王就是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的,如果這事真和夜王有關,那确實是有的地獄了。”
“我聽說他是被你殺死的啊?”謝蘊問。
似乎有些不願意回想起來這件事,顧召白打了個哆嗦:“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手不是很穩,一劍沒能讓他斷氣。他那時似乎是氣得不輕,強撐着放了一把火把自己給燒了,連帶着整個夜王府都沒了。”
那場大火燒光了整個夜王府,也給夜王波瀾壯闊的一生畫上了句号。
顧召白感慨萬千:“我幼時,先皇召我入宮做皇子伴讀,起初我想做夜王伴讀來着,但是他身上的氣質我不喜歡,和他也有點合不來,所以選了當今陛下。”
“怎麼個合不來法?”謝蘊有些好奇了。
說到這裡,顧召白抿了抿嘴,一臉認真:“我剛進宮的時候,他正在懲罰一個太監,讓他自己扇自己嘴巴,臉都腫了。我怕他嫉妒我的絕世容顔,讓我自己扇我自己,我害怕,我就躲開了。”
“我沒開玩笑,我真的很在乎我這張臉的。”顧召白再次強調。
“我的夢想就是靠我的這張臉和我的才華,娶到我喜歡的女子,讓她看見我這張臉就高興,對我不離不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說着,露出嬌羞的神色。
“真是,從小到大兩輩子還沒談過戀愛,說這話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真裝。”071一回來就聽到了這話,被他煩到了。
不知怎麼突然扯到這個話題上來,謝蘊到沒什麼反應,隻是看着他的臉眨了眨眼評價道:“你這張”臉确實好看,但是聽李世洵所說,你這個年紀還沒成親,已經是個老男人了。”
此話一出,顧召白瞬間不樂意了:“他什麼思想,你什麼思想,二十五歲在我們那裡算老嗎?更何況他有我好看嗎?恐怕他到了我這個年紀,就長殘了。”
顧召白還不忘借此機會拉踩他一下。
雖然但是,李世洵是書中男主,再怎麼樣,也不會長殘的。
這話謝蘊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