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這大哥又“噓”了一聲:“我可不知道,都是我猜的,而且城外的那個鳳凰廟,裡面也空了,聽說裡面的神像連頭都沒了。”
“真的假的?”謝蘊一臉吃驚:“先前來的時候,聽說這個廟很靈,我還抽空去拜過呢。”
謝蘊睜眼說瞎話。
“不知道,不知道。”大哥搖了搖頭:“上面什麼都沒說,全是猜測。”
一聽這話,顧召白連忙開口,将話頭拉了回來。
“不過前掌櫃真是因為這個被抓進去的嗎?”顧召白蹙眉:“他看起來年齡也不小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怎麼能跟這事有聯系呢?”
“我們也不知道啊。”大哥開口道:“你們是外地的,可能有所不知,這個掌櫃也是前些年來到雁城的,不是本地人。好像是家鄉遭難,他逃過來的。不過他剛過來,沒多久就盤了這裡,也不知道他手裡哪來的這麼多錢。”
看來李祥來到這裡,對外有一份已經盤算好的說辭。
顧召白依舊一副聽故事的樣子開口道:“他這麼大年紀了,身邊隻有一個人?沒有個老伴孩子什麼的?”
“沒見過。”大哥搖了搖頭:“這老頭挺神秘的,餐館準時營業關門,到了晚上,沒人能見到他了。而且永安教傳教的時候,也沒見他去過。”
聽到這句話,謝蘊突然挑了挑眉:“大哥,聽你這麼說,你去過不成?”
此話一出,大哥手裡的碗差點沒拿穩:“你瞎說什麼?我沒去過,就是遠遠的湊個熱鬧。”
蘇拯上位時,曾大肆打壓永安教,一些極端分子現在全在牢裡關着呢。
現在雁城人,聽到永安教這幾個字,跟老鼠見到貓似的,人人敬而遠之,生怕扯上什麼麻煩。
就算先前參加過,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得咬着牙不能認。
對于這個情況,顧召白很是滿意,至少證明,被洗腦的人不算多。
由于說到敏感話題,大哥們也不說話了,隻一個勁的低頭吃飯。
見狀,顧召白和謝蘊也沒必要在這裡繼續呆着了,起身離開了這裡。
“看來,李祥這些年謹慎的很,都沒人知道他的情況。”謝蘊道。
“那就越說明他心裡有鬼。”顧召白道。
。
等他們回到了刺史府裡,謝蘊想到了那個被她遺忘的人,剛剛的談話剛好提醒了她這個人的存在。
“你沒從路萬江嘴裡問出什麼嗎?”謝蘊問他。
顧召白一聽這話,眉毛皺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生氣:“沒有。”
他搖了搖頭道:“路萬江就是顆棋子,在他認知中,李祥就是幕後黑手,而瞿自非,隻是一個幾年前就已經死了的死人罷了。李祥這麼做,無非是為瞿自非複仇。”
對此,謝蘊冷笑出聲:“這麼說,李祥還是個忠仆。”
顧召白開口帶上了嘲諷:“跟着瞿自非一起作惡的狗罷了。”
謝蘊微微一笑,又想到了先前顧召白在餐館裡說的話:“所以你剛剛說的那個引蛇出洞的方法是什麼?”
謝蘊剛問出口,顧召白便朝她眨了眨眼睛,緊接着捂着心口裝模作樣的咳了幾下。
“瞿自非不是想要我的命嗎?那我就給他好了。”
此話一出,謝蘊面色不愉:“好好說。”
顧召白微微一笑,給自己倒了杯茶:“我的意思是,不是派初五到我這裡卧底嗎?那就假裝,初五被發現之前,給我下了個毒吧。”
說罷,他輕輕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給他一種,我命不久矣的錯覺。”
“那會有人在路上監視我們嗎?”謝蘊問。
“隻要他還在這裡,就會有人監視我們。”顧召白信誓旦旦道。
既然顧召白這麼說了,沒準這個方法可行。
謝蘊點了點頭:“那你要拖着你的“病體”,多在外溜達一圈,讓人看到嗎?”
顧召白搖了搖頭,将茶杯放下:“暫時不用。”
他說罷目光透過窗戶看向外面,枯葉從枝頭落下,打着彎落在地上:“先在刺史府裝幾天,看看刺史府裡,有沒有眼線。”
天空雲層重疊,遮住太陽,天氣漸陰,冷風吹起,大有一種風雨欲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