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放滿了獎杯的展示櫃和貼滿了海報照片的牆壁路過,遲簡走出了她的專享電競房。
隻不過展示櫃上的獎杯分别是:怎麼會這麼菜獎、最菜團體獎、最拉配合獎以及最弱戰力戰隊獎。
而那些照片也分别是:她們隊站在台下看着别人領獎照、狼狽互罵照以及被一群顔粉追着跑結果卡在門上照。
遲簡曾經好幾度想要将其銷毀,但是最後還是在王姨的據理力争以及翟瓊的威逼利誘下,完好保存并包圍了她的整個遊戲空間。
從房間裡出來,遲簡和往常的路徑一樣走到了餐桌旁,諾大的平層裡沒有一絲人氣,而做好了飯放到保溫箱内的王姨早就回家去照顧王小帥了。
遲簡依舊活動着她僵硬的身體,一邊将胳膊手腕折的啪啪作響,一邊将餐桌上保溫箱内的碗碟一一擺出。
她終于在下午一點吃到了她的早飯。
……
東鄰電影學院的大禮堂
剛結束排練的雲寒客蹲在腳落的台階上玩兒手機。
為什麼要蹲着呢?眼前的事實很明顯。
可以坐着休息的位置全部被早他們一步結束的舞蹈生占領了,所以他們唱歌的彈琴的就隻能蹲在腳落,勉強休息。
距離上次被遲簡帶走吃夜宵已經過去四天了,四天沒有和那個人說話見面,雲寒客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沒有那種沖動的心動感,理智也跟着漸漸回籠。
他拿着手機蹲在發暗的角落,手機屏幕上的光打在他的臉上,将本就白的發光的皮膚襯的更亮了幾分。
雲寒客此時的心情很平靜。
他從心底其實也不是很想和遲簡那種與自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交往過深,所以在脫離了哪種詐騙般的環境之後,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他很懂得克制自己,從小到大,他覺得自己就隻剩這一個優點了。
那就是擁有寶貴的自知之明。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這場排練了大半個月的演出還是想邀請遲簡來看。
這是雲寒客的私心。
他蹲在腳落,拿着手機,都已經點進了和遲簡的聊天界面,卻仍然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有時間嗎?她會來嗎?自己到底要以什麼身份和立場邀請對方?
雲寒客想不到好的理由,總覺得每一個理由聽起來都十分的刻意,他的腦筋好像都要被絞盡了,一張漂亮的皮面被毫無形象地扭曲了好幾重。
又一場排練結束了。
第五張揚和邢啟走下了舞台。
他們倆都是學樂器的,和聲樂系的雲寒客算是混宿,但是離譜的是,一向不靠譜而脫線的第五張揚是吹薩克斯的,而長得像體育生的邢啟竟然吹起了長笛。
他們的排演在雲寒客之後,時間上晚于唱歌類節目幾分鐘,所以在他們一結束排練,第五張揚第一時間就就注意到了自己那個知心好友一個人蹲在角落裡不知道在煩悶些什麼。
因為他扭曲的俊臉絲毫不加掩飾地暴露在空氣裡,暴露在來來往往的人眼中。
原本準備去吃午飯的第五張揚停下了腳步。
秉持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精神,又秉持着回報恩情的理念,第他将手中的樂器往身邊人手上一怼,便向那個角落走去,
“幫我也打一份,不對,給客客也打一份,我還要喝酸梅湯,記得加冰。”說完又提了更加無禮的要求:“記得把米飯給我擺成愛心的形狀!”
突然被委以打飯重任并手持冰冷樂器的邢啟:“?”
那我呢?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
然後正在吃早飯的遲簡就收到了一條來自于雲寒客的消息,消息的内容這樣寫道:
“你小子,下周五來看小爺的演出。”
然後第二條消息中附帶了演出的具體時間和地址。
遲簡:沒看出來這個小漂亮還有兩副面孔。
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三分鐘後。
打不過第五張揚的雲寒客終于拿到了手機,他看着已經超過撤回時間的消息,緩緩留下了兩行清澈的淚。
原因無他,而是遲簡已經看到并回複了他的消息。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