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國軍!”
遲簡都要被氣死了,她已經是第一百萬次快被老遲那個輕率的董事風格給氣死了。
原本在今天下午,也就是現在,她的父親,遲家大家主兼響天門集團最高董事,本應該在響天門集團大樓最高貴賓接待室裡迎接一位國外頂尖金融集團的老董事。
對方一司之董身份高地位重,還牽涉到他國皇室,能親身赴會本就是對她遲家的最高尊重,本就應該他遲國軍親自接待,結果這個老頭兒,因為在國外旅行,結果被暴風雨困到了地球的另一端。
這些都不是最氣人的,最重要的是,會議五點開始,她遲簡三點半才收到這個消息。
收到消息的遲簡都來不及給正在講課的老師解釋,匆匆請了個假就奔回家裡換了身相對于得體的正裝。
他老先生甚至都沒有通知她的總助梅利。
呵,現在她的得力幹将梅利小姐應該被蒙在鼓裡,以為能等到老家主而在貴客面前拼命斡旋吧。
遲簡将車速提到合法範圍的最高邁,冷着臉朝着上京城最中心的響天門大樓飛去。
臨下車,遲簡隻拿了自己工作用手機,而另一個生活用的則被留在了副駕駛座上,随着撒氣般用力地關門聲,還沒有超過息屏時間的屏幕仍然停留在最後的消息框上。
兩人的聊天以一條綠色的消息框結尾,在網上看,遲簡對其的備注很好理解。
小漂亮。
外面的天色變得很快。
從遲簡一步步踏在怒火紅蓮上走進大樓時的朗朗白日,再到金烏西墜後的千裡殘紅,玉兔東升,在響天門大樓内部,好像就隻過了一瞬。
遲簡從一人走入到與幾人相并走出,已經過了至少六個小時的時間。
也就是老董事年事已高,再加上水土不服,說什麼都将為其準備的接風晚宴推到了明晚,所以才使遲簡得以在短短六個多小時就能重獲自由。
而明晚,被困在地球另一端的老遲應該就能飛回來了。
她心裡仍放着事,今天以後的其他事情全部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内。
所以在送走了貴客之後,遲少主就直接将其他的一些斷尾事項全權交給了總助梅利去處理,而自己則是重新上車,一個箭步就飛了出去。
而原地還留有因為車主強行提速而卷起的尾氣和摩擦出的灰塵。
遲簡看了一眼手機。
雲寒客并沒有回複他的消息,在她和對方的聊天界面中,仍然停留着她最後發出去的那一條消息。
‘抱歉,有急事,一會兒趕過去’
遲簡看了一眼就将手機收了起來,她握着方向盤,感受着車速過快而刮到自己臉上的淩冽秋風。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得上這場演出。
半小時後。
遲簡将車停到了東霖電影學院的校門口。
看着黑暗的幾乎看不到樓宇的校園,又看着已經緊閉的學校大門,遲簡知道她這次大概是真的沒有趕上。
遲簡将車停在路邊,雙手還未從方向盤上放下,她本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大事,她一早就告訴對方隻有自己有時間的時候才會過來。
但是在她真的沒有趕上後,卻又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将這個約定放在了心底。
因為她的心開始有點慌了。
她看着從門房中走出的身着保安服的大爺,搖下車窗探出頭喊道,
“大爺,這今天的演出已經結束了嗎?”
但是大爺卻一臉看傻子一樣的表情回怼了她一句:“小姑娘說什麼呢,這都十二點勒,兩個小時前就結束了。”
說完他又彎腰撿起了放在學校門口的一個擋闆,沒有再理會遲簡的回到了門房内。
然後還拉上了窗簾。
一個人呆在空蕩街頭上的遲簡失去了她的最後一道光。
遲簡又在原地等了十多分鐘。
她在思考是要回家還是要去雲寒客的公寓認錯。
認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認她沒有去看他演出的錯。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想,但是隻要一想到雲寒客可能在看到她沒有到場之後或許會露出失望的表情,她的心裡就感覺空了一塊。
這就是美人的殺傷力嗎?
遲簡不禁感歎道。
又思索了幾分鐘,最終遲簡決定先回家去,她怕雲寒客已經休息,她去了反而是打擾人家,還不如以後多帶他去吃兩次大排檔,他看起來很喜歡。
做出決定的遲少主不再糾結,将車發着後就準備掉頭。
就在一個漂亮的甩尾完美的結束在這條寬闊大路上的同時,遲簡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是翟子瓊那厮打來的。
遲簡本都不想接,但是念在‘權力的遊戲’的份上,她依舊不情不願的按下了接通鍵。
驕縱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但是又帶有了些許着急,
“遲簡,你在哪兒?你的馬子被人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