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玉剛走出公司的大門,寒風就迎面刮了過來。她不由攏了攏身上的大衣,看着手機裡的打車軟件。
距離她這裡還有五百米。
“周總監,你今天沒開車過來嗎?”路過的同事看向周昭玉疑惑道。
周昭玉對着同事笑了笑,說話的時候嘴裡的白氣一個勁的往外冒,“車子出了點故障,送去維修了。”
這時她看着和打車軟件裡一樣車牌号的車子朝着這邊過來了,對着同事點頭道,“我打的車來了,先走了。”
說着,周昭玉就快步的朝着那輛車子走了過去。
車上開了暖氣,可算驅散了一些刺骨的冷。
周昭玉沒說話,隻是靠在後座上看着窗戶外面。
隻是玻璃上布滿了霧氣,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隻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建築快速的從窗外略過。看了好一會兒,周昭玉這才伸手在玻璃上畫了幾個圖案。
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周昭玉拿起手機看了一下。
是好友陳佳儀發來的消息。
“你在哪兒了,紀時舟要結婚了,新娘不是你。”
周昭玉看了那條消息好一會兒,直到熄屏了才反應過來。
她重新打開手機,給陳佳儀發了信息過去,“我和他早就已經分手了。”
就在信息發過去之後沒多久,陳佳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那邊陳佳儀的語氣聽着有些小心翼翼的,“你沒事吧?”
“沒事。”周昭玉回道。
她和紀時舟已經分手快一個月了,她最近都在忙着工作,還以為紀時舟會和别人說呢,沒想到他直接宣布結婚了。
周昭玉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
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是那麼喜歡紀時舟。
隻是還是有些難過的,她曾經也是認真想過和紀時舟結婚的,甚至還計劃過他們的未來。
現在都用不上了,甚至還襯托的她像個笑話一樣。
那邊陳佳儀又說了什麼,周昭玉也沒有怎麼聽進去。
“昭昭,你現在在哪兒?”陳佳儀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小心的問道,似乎是怕刺激到她。
“在回家的路上。”
“要不要我去你家裡陪着你吧。”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這天也怪冷的,你還懷着孩子呢,就不要來回折騰了。”
陳佳儀都懷孕六個月了,她不想因為她的事情麻煩陳佳儀來回跑,對她和孩子也不好。
這個時候,周昭玉其實更想一個人待着,隻要自己想開點,那什麼都不是事。
她謝絕了陳佳儀的好意,又聊了幾句,挂了電話之後,又靠回了座位上,盯着窗外發愣。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她兩眼,然後伸手放大了音樂的聲音。
很清緩的音樂,讓周昭玉聽得心裡悶悶的。
車子進不去小區,周昭玉下車後,刺骨的寒風再次一個勁的從衣服縫隙裡鑽。
她将大衣攏緊了,低着頭往住處走了過去。
房子是一梯一戶式的,等她出電梯的時候,隐約看到家門口蹲着個人,周昭玉被吓了一跳,也不由緊張了起來。
“誰?“
說話的時候,周昭玉後退了兩步,後背靠在牆壁上,戒備的看着前方,一隻手在牆壁上摸索着電梯按鈕,另一隻手放在大衣口袋裡捏着手機。
這個小區門禁很嚴,安全方面也做得很好,至今也未曾聽說出過什麼事情。
但凡事沒有那麼絕對的。
就比如突然出現在她門前的黑影。
周昭玉已經摸到了電梯按鈕,她剛剛上來,電梯還停留在這一層。
隻是電梯門剛打開,那個黑影便開口了。
“是我。”
借着電梯裡的燈光,周昭玉這才看清楚,那個黑影是誰。
“你怎麼在這兒?”她有些驚訝的開口。
随着電梯再次合上,四周又暗了下來。
走廊上的燈壞了有段時間了,因為不影響什麼,周昭玉就沒請人過來修理。
知道那人是誰,周昭玉也不那麼緊張了。
她走過去将手按在了指紋鎖上打開了門,同時也有些疑惑,這小區一層就隻有一戶,要刷卡才能到達相應的樓層,他到底是怎麼進來?
心裡有疑惑,周昭玉便直接問了出來。
“之前你拜托我幫你送東西,不是給過我一張備用的電梯卡。”那人悶悶說道。
周昭玉這才想起來,那時候她還和紀時舟在交往,臨時有事,請了紀時舟的弟弟紀時序幫忙送東西,就給了他一張電梯卡,後來他也沒還回來,自己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打開門後,周昭玉順手将玄關的燈也打開了。
回頭讓紀時序進門的時候,看清他的臉,忍不住皺起眉頭,紀時序的臉上還有傷。
“你這是和誰打架了?”周昭玉看着他問道。
紀時序抿唇沒有說話,就站在門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周昭玉才看清楚,他穿得很單薄,嘴巴都被凍紫了。
“先進來再說吧。”
紀時序低着頭,進了屋子裡。
周昭玉見他站在那裡,便指着沙發道,“坐吧。”
見他坐下,周昭玉取下了脖子上的圍巾,又脫下了身上的大衣,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把其中一杯遞給了紀時序。
“謝謝。”
周昭玉坐在了紀時序的對面,手裡拿着杯子,能夠感覺到玻璃杯裡傳出來的溫度。
紀時序也是把杯子握在手裡,隻是一直不說話。
“什麼時候回來的?”周昭玉記得,紀家父母為了鍛煉紀時序,所以讓他去打理國外的分公司,都差不多有一年沒看到他了。
今天以這樣的方式突然出現,确實有些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