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寒霜的洞府說是洞府,還不如說是一個宮殿,這座宮殿名叫寒霜宮,自魔宮成立就立在了山頂之上,次建造以來,其中氛圍,從來都是肅穆而安靜的,可是此刻,這裡燈火通明,光影閃爍,即便是沒有太多的聲音,也再找不到往日一分的安靜,反而有種詭異的喧嚣,這一份長久以來的靜谧,如同一潭靜水被撩起了波紋——魔宮的小宮主,年僅五歲的葉菀,在寒霜宮裡面,被人刺殺了。
刺殺?
還是在寒霜宮裡面?
還是在我們宮主大人,出去和天機大人下棋,完全沒有感覺到宮殿結界異動的情況下?
還必須需要我們親自去和宮主大人,禀報?
魔宮今年剛剛一千多歲,這還沒有到淪陷的時候呢?
你們特麼的是在逗我麼!
被要求去傳訊的侍衛一臉卧槽,最後在衆人“沉痛”的面容下,被迫去告知了血寒霜這個“殘酷”的事實。
刺殺!
正在和天機下棋的血寒霜,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猛然站起身子,雙目一片血色,險些沒有克制住自己身上本來就不怎麼聽話的真氣。
這個詞血寒霜并不是十分陌生,事實上他豈止是不陌生,在一百年以前,這種人還曾經一批一批地來刷魔宮呢。要不是一百年前他實在煩不勝煩,命令魔宮上下大肆動作了一次,估計連這一百年的“安甯”日子都不會有。
他隻是沒有想到,那些自诩正義的人,竟然會對這麼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下手。
不......想想那個五歲女孩的體質,血寒霜擡擡手指,也似乎并不覺得那麼難以理解了,隻不過理解是一回事,敢動他的人。
看來是該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了!
他本以為自己對那個女孩沒有這樣在意,可是此刻,他努力壓抑着自己起伏的情緒,還是不經意間散出一絲血煞之氣,遠遠看去,竟然像是一身黑衣染上了紅光。
隻是此刻,完全不是應該想這些的時候。
“宮主,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如和屬下了了此局?”身後的天機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模樣,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開口挽留。
血寒霜壓了壓手臂再次穩了穩心神,卻理也沒有理,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手執黑子的青年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輕輕發出了一聲歎息。
“如此,真是......難辦。”
“菀兒如何?”血寒霜到地方的時候,宮殿裡面的人已經十分麻利地請到了神醫石老頭。
此刻,那個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醫術卻十分過關的家夥已經為葉菀處理了傷口,正站在葉菀的小床旁邊,臉色顯得十分怪異,聽到血寒霜這樣問,就像是被撞破了什麼,身體一抖連忙轉頭,連平日的谄媚表情也沒放在臉上,像是被吓了一大跳,“這個......”吞吞吐吐的,又像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
事實上,他确實不太敢說,因為葉菀雖然确實被人打傷了,但是卻傷的十分奇怪——葉菀傷的實在是太恰到好處了!
這個恰到好處不是說她傷的不重,而是說,葉菀的傷看上去十分嚴重的,實際上也挺嚴重,但是事實上,在“嚴重”之外,卻完全是那種好好調養一陣子就能夠養好,完全不會傷害根本的傷法。
既沒有被廢除丹田,也沒有被廢除靈根,還留了一條小命,甚至連出手的位置都是經過測量了一樣......那些恨不得将魔宮衆人皮都剝了的正道人士們,什麼時候手軟了?
别說他們看見床上這小丫頭長得可愛不忍心下手,黑白都一樣,他可不相信,能夠不驚動任何人闖入宮主寝殿的人會有心軟這種情緒。
“快說!”神醫大人在那裡揣測紛紛,這邊血寒霜親自走到葉菀的床邊,摸摸自己家小徒弟蒼白的小臉,卻已經十分不耐煩,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是,是......”神醫大人被吓得露出一個谄媚的笑容,連忙将他的猜測說全了,半個字都沒敢保留,而至于這話說出去以後眼前的這位有什麼反應......神醫大人眼皮子一眯,臉上的笑容越發谄媚了。
反正他就是一個醫生,他可管不着。
果然,聽了神醫的話,血寒霜神色越發淩厲,無意識地擡了擡手臂,嘴唇簡直都要抿成一條線,不過他倒不是想不通正道人士為什麼會如此心軟這種事情,而是已經在轉瞬之間,便已經另有懷疑了。
隻是這懷疑......血寒霜壓下手臂,低了低眼睑,沖着石老頭擺了擺手。
還需證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