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讀完放到一旁,仔細把花插在花瓶裡,一個花瓶不夠,她又汲着拖鞋去儲物間找出一隻花瓶來。
做完這些,她拿着卡片回到卧室,将卡片塞到了自己的儲物盒裡。
當天晚上,客人直到十點半才離開,客廳傳來淩厲和盛茹菡的交談聲,淩意才出去。
她叫了一聲爸爸媽媽,然後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下。
夫妻二人并排坐着,都被淩意這副鄭重其事的樣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
“是這樣,我談戀愛了。”
......
淩厲和盛茹菡對視一眼,好半響沒說話。
“叫談叙舟,我們是同學。”
淩意想了想,又補充道:“長得帥,學習好,人不錯。”
最後蓋棺定論:“我挺喜歡的。”
從小淩意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家裡寵愛,但不要求完全按照父母的規劃來,大部分時候,淩意完全擁有與之相關所有事情的決定權。
小到今天想吃什麼穿什麼,大到上什麼學校怎麼生活,隻要她提,合理的情況下他們倆都不會去幹涉,在淩意有需要的時候,會幫助她。
事實上,淩意成長的可謂一句世俗中“别人家的孩子”的模樣。
雖然對于她長大了,要談戀愛,要結婚生子這件事情早有預料,但當這件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淩厲和盛茹菡還是覺得他們其實并沒有做好完全的準備。
那個冰雪聰明在他們懷裡咿呀學語的小姑娘是真的長大了。
淩厲的臉色由起初的放松,慢慢變得嚴肅,最後在盛茹菡無聲的提醒下,又松快下來,
“什麼時候的事?”
淩意說就在昨天。
夫妻倆松一口氣,還好,起碼事情還是剛開始就願意和他倆分享。
盛茹菡:“事情你自己決定就好,能被我們一一喜歡的人,應該也是足夠優秀的。”
淩意感動,湊過去貼着盛茹菡的肩膀,“盛女士最好了。”
她拿出手機,找到一張談叙舟的照片,舉到盛茹菡眼前:
“你看,長的帥嗎?”
“帥。”又在淩厲意味不明的眼神中打了個補丁,“一一找男朋友的眼光不錯,得到我的熏陶了。”
淩意說那當然。
“爸爸媽媽隻說一點—”
“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委屈,當然,也不要讓别人受委屈。”
淩厲和盛茹菡對此事沒有表現出特别的情緒來,既不反對,也沒有特别高興。
但第二天淩意醒過來,發現床頭櫃上整齊放置的鑰匙-那是她公寓的備用鑰匙,一直放在盛茹菡那兒。
她忽然就笑了。
/
賀明栩要出院回家休養,淩意當然要到場,沒弄虛的,上午過去帶了家裡阿姨做的湯,這手藝是賀明栩最喜歡的。
賀明栩意有所指:“還算是沒忘了我。”
淩意給他一個白眼:“快喝吧你,喝湯也擋不住你要說話,一會兒涼了。”
說着給賀明栩倒了一碗在碗裡遞了過去。
賀家大人對他們倆一言不合就開怼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
賀奶奶還幫腔淩意:“賀明栩你說話能不能磊落一點,老惹人生氣。”
“......”
賀明栩坐在輪椅上,将手裡湯碗放到桌子上,控訴:“我才是你親孫子,我現在還帶傷。”
他扶額,那上面疤痕還是淡粉色,“我頭都氣疼了。”
“江江推我出去,這房間我是待不下去一點了。”
江陶臉色不輕松,趕緊将賀明栩推了出去,病房門口,江陶蹲下來,仔細看了看賀明栩的額頭,擔心:“哥哥你疼得厲害嗎?我去找醫生。”
賀明栩感動,“還是我們江江懂得心疼我。”
他招招手,“你過來我跟你講個秘密。”
江陶很乖順的,離他近了一點,将耳朵湊了過去。
聽他說完,眼神都亮了:“真的嗎?”
賀明栩擡擡下巴,那意思是當然。
江陶開心,臉上笑容都藏不住,賀明栩狐疑:“這麼開心做什麼?”
江陶:“磕的cp變成真的了,不能開心嗎?”
賀明栩皺眉:“小鬼頭你才多大?懂這些?”
江陶臉紅,沒說話,她懂得可能比賀明栩想象中要更多。
賀明栩恨鐵不成鋼:“我給你講這件事情,是想說,你之前不是一直遺憾小談老師不能繼續給你補習嗎?”
“你去問問一一姐姐,看小談老師能不能隔三差五看看你的學習啊?”
江陶擡手掩唇,眼睛微微瞪大,随後真心誇獎:“還是哥哥你厲害。”
門沒關,淩意就倚在門邊,聽他們兄妹倆“密謀”,聽到這,毫不客氣笑了出來:
“這事兒問你一一姐姐可沒用。”
“你還叫小談老師呢?”
她揶揄:“也叫他幾聲哥哥,看他願意嗎?”
江陶看一眼賀明栩,然後很認真:“還是叫小談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