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身後的讨厭鬼在搗亂的話。之前,顔如玉覺得自己喜歡的樊書,是一個高大帥氣,不愛說話,日天日地的形象。
自從那天親了自己以後,樊書的形象被徹底推翻,他現在就是一個人模狗樣,話痨神經的二哈形象。
感覺到自己背上被人正在戳,顔如玉忍,接着戳,接着忍,再戳。
忍忍忍,忍個屁,自己又不是屬王八的。
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樊書下巴上,疼的兩人,一個揉手,一個揉臉。
身邊的候意涵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自家溫柔的玉玉怎麼突然變成霸王花了,張睿賤兮兮地趴在候意涵耳邊,“你看看,你看看,和你在一起玩,把校花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張睿也收獲了一巴掌,更驚悚地是,樊書對顔如玉打他沒反應,反而開始翻開書,看題了。
這是校霸!他是不是被調包了!
校園裡有兩大陣地,以愛學習的學霸為代表的一派,著名事件,就是一學霸在高鐵上做題,因為過于沉迷,直接坐到了終點站,此事被學渣在貼吧寫了3000字小作文,嘲笑他們高
分低能。
另一陣地就是以厭學的校霸為代表的一派,其中佼佼者就是樊書,現在樊書開始看書了,簡直是對陣地的背叛。
張睿天都要塌了,自己和樊書在成績上難兄難弟,以緻于面對張睿的成績,他媽雖然不滿意,但也過得去。
現在樊書開始學習了,自己好日子不是要到頭了,他都能想象到他媽臉被氣綠的場景。
吓得張睿也開始拯救自己為數不多的分數。
顔如玉不想搭理樊書,但是管不住眼睛,就像她看過的那句話說的,眼睛的餘光知道自己喜歡的究竟是誰。
從後窗戶上偷看的班主任,看到他們這塊的學習氛圍,點點頭,終于知道努力了。
在努力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溜走的飛快,顔如玉覺得自己剛開始努力,居然一周就要過去了。
這一周她都沒有搭理樊書,對方倒是想騷擾她,被她不是怼回去,就是踩回去。
顔如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見樊書暴力因子就刹不住,一點都沒有偶像劇裡那種情意綿綿的感覺,她隻想揍這個狗東西。
比她高,比她壯的樊書也沒還手,他甚至都沒有生氣,讓顔如玉更生氣了。他肯定是想自己變成一個大潑婦,太險惡了。
今天樊書很反常,他也不學習,趴在桌上呆呆地看着窗外,顔如玉順着他的視線看出去,隻看到一棵微微長出嫩芽的樹。
張睿終于松了口氣,拿着自己的漫畫心安理得的開始看,前幾天校霸肯定是抽風了,現在正常了,自己也不用學習了,哦吼。
顔如玉告訴自己,他隻是在抽風,不要落到他的陷阱裡,使勁忍,努力忍。
終于在大課間的時候沒忍住,顔如玉拖着樊書出門,推到了牆角裡,“說,又怎麼了?”
樊書喪喪地靠在牆上,一副死了死了無所謂的模樣,沒說話,隻是将顔如玉的頭發揉成了狗窩,嘿,狗東西。
顔如玉拖着對方的脖子扯下來,一口親上去,“張嘴,說話。”
樊書不犯賤了,他看了顔如玉一眼,低低地說,“下午放學能不能陪我去買束玫瑰花?”
關鍵詞響起,顔如玉想起劇本裡那束玫瑰花,清明節和玫瑰花到底有什麼關系,怎麼這麼執着呢?
“明天清明節,你要玫瑰花幹什麼?”
這個疑問在最最開始顔如玉就想問了,甚至還想搖一搖他的腦子讓他清醒一點。
“我媽說,女孩子收到玫瑰花會很開心的。可惜之前沒人送過她紅玫瑰,所以我每年都會送她一束紅玫瑰。”
顔如玉看着他有氣沒力的樣子,給他彈了個腦瓜蹦,“行。一會去。”
“我問你,你在什麼情況下,會給别人送紅玫瑰?”
“你說呢?送别人紅玫瑰,除了喜歡還能有什麼意思?”
“你确定?可是你要是給别人的墓前送紅玫瑰呢?”
樊書發現顔如玉也有不靠譜的屬性,這都問的什麼話,“我還能給别人送紅玫瑰?還是墓前?我又不是變态。”
顔如玉心裡诽謗,那你還真是個變态。
清明時節雨紛紛,天空仿佛在回應這句詩,雨絲慢慢落在地上,将土地的顔色圖深。
在細雨蒙蒙之下,思念之情也被這雨水勾了出來,顔如玉看着傘頂的那片天,感覺憂傷又開始将她密密的包裹起來。
安靜在此時也成為一種交流,一雙溫熱的手突然将自己拉住,那股萦繞在心間的寒意開始慢慢褪去。
傘外是大世界,傘内是屬于他們的小世界,範圍狹小,卻能裝下兩人的傷心。
等到樊畫帶着父親前來祭拜時,墓前已經多了一束鮮豔欲滴的紅玫瑰,玫瑰花綻放在雨水裡,鮮豔地像是還在土地裡紮根。
就像是有的人,她死了,但是又像永遠不會死那樣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