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如玉的臉被擡起來,男人看着她,惡劣的笑着,“你知道嗎?你應該慶幸,我不是你舅舅。”
“你的表哥出事了,他被騙了3000萬,你舅舅舅媽到處籌錢還是不夠,就想着你這套學區房,還有你。”
“你爸媽應該還給你準備了一套婚房是吧?兩套房子加上你,恰好可以補上這些窟窿。”
“看,你舅舅根本不在乎你,你都不如認我做你舅舅。”
男人看着顔如玉驚恐的表情,眼神裡寫着滿足,寫着一起下地獄啊!
不對,不對。為什麼情節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眼淚順着面龐下滑,顔如玉絕望地閉上眼睛,卻感覺臉上被濕滑包裹着,睜開眼,那張惡心的大臉正在舔着自己。
“滾啊,别碰我。惡不惡心,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絕望包裹着她,她出離的憤怒,瘋狂的在椅子上掙紮。昨天還鮮豔的紅色蝴蝶結發卡落在地上,她柔順的頭發變得淩亂。
男人看着還在掙紮的她,按住她,“我不比你舅舅好嗎?他要賣了你诶,我隻是想讓你不能再說話。”
“什麼意、意思?”
眼前的男人瘋瘋颠颠地,又哭又笑着說,“我被通緝好多年了,東躲西藏,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可是我碰到你舅舅,我們居然長得一模一樣。”
“你猜猜我想到了什麼,悄悄地替代他,隻要我能成為他,我就不用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可是真該死啊!他們一家都該死,我的身份居然又變的不清白,他居然想犯法,你說我該怎麼做?”
男人驟然将視線看向她,顔如玉被他眼中的狠厲吓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順着她的耳廓向臉頰四周延申,“我就把他們都殺了!哈哈哈哈哈,你是最後一個知道我是誰的人!
你猜猜你是會死還是會活。”
男人手裡的鐵錘舉起,顔如玉呼吸一緊,眼睛緊緊合住,在此時,門口的門鈴響起!
“玉玉,開門!”
門内的兩個人同時看向門口,不同的是一個眼睛裡是希望,另一個眼中隻有毀滅。
樊書站在門口,看着敲了半天都沒有動靜的房間,“什麼情況,沒有和我說今天要出門啊!”
給顔如玉打電話,鈴聲在房間内響起,“這不就在屋裡嗎!”
敲門聲又響起,煩躁裹挾着男人,腳步聲沉重地給門打開一個小縫。
“你幹什麼!敲什麼敲!”
“叔叔您是誰啊?為什麼在玉玉家!”
“我是誰!我是她舅舅,臭小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勾引我家小孩兒是吧!”
“沒有,叔叔。我就是來找玉玉要作業的,她學習可好了,說好了要幫我的。”
“明天吧。今天沒有空。”
“那好吧!”
門被大力關住,樊書那卑微讨好的表情頃刻消失,眼神裡寫滿了凝重,他想起之前顔如玉告訴他的話。
【樊書,我舅舅過兩天可能會來找我,如果你看到陌生人在我家,記得幫我報警。】
【我舅舅他可能要賣了我】
樊書看了一下周圍,從樓梯間的窗戶爬出去,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鄰居家的陽台,借着放在窗台上的望遠鏡向内看。
顔如玉被綁在一個凳子上,那個中年男人,拿着什麼東西在她眼前晃悠,情況很是不妙。
一個石頭打在窗戶上,男人條件反射一樣舉起手中的東西,那居然是一把手槍。
樊書看着顔如玉痛苦的樣子,感覺自己周邊的空氣急速消失,腦袋裡暈沉着。
他該怎麼辦?才能救她!
男人小心翼翼地拿着槍走到陽台上,對面的陽台窗戶大開,他知道自己被發現了。
腳步輕輕地翻過陽台,顔如玉感覺到他短暫的離開,感受到了飲鸩止渴般的松弛。
眼前的門突然被人大力撬開,顔如玉麻木地看着,她覺得還能怎麼樣,不就是死嗎!
“玉玉。”
樊書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抖着手給顔如玉松開腳上的繩索,牽起她的手死命的奔跑。
身後發現不對的男人追出來,沉重的腳步聲讓兩人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那一刻,腦海裡隻有跑,趕快跑。
目的地是哪裡?跑到什麼時候?沒有答案。
直到警笛聲想起,兩人同時意識到,哦,這就是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