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落得太多了,如果不好好努力,他和顔如玉甚至不能在一個城市上大學,這簡直是最大的恐吓。
要知道,他就這麼天天守着,顔如玉都見天的收情書,要是自己不在身邊,顔如玉不定期被那個小妖精拐走,一想到這個,樊書都不敢打瞌睡。
好在,他雖然不愛上學,但是基礎和天賦都不錯,尤其是理科上,一點就通,對于顔如玉這種勤奮黨,那就隻有羨慕嫉妒恨了。
但他的語文太差了,差到什麼程度,他考不過隔壁班的歸國華僑,人家考60,他就敢考40。
氣的李玉腦袋直冒煙,想罵,看着樊書人高馬大,好不容易愛讀書了,怕給孩子罵厭學了,隻能忍下去。
“樊書啊,咱多下點功夫在語文上,這個成績太低了。”
“高考同一個分數的學生,是要看語文的分數排名的,你這個分,妥妥的最後一名啊。”
樊書揉了揉自己的寸頭,眼神裡帶着疲憊,“老師,我真的努力了,您信嗎?”
這更是個絕望的事情,努力了,但是還考這點,這簡直就是分數在指着他的鼻子罵蠢。
樊書一臉絕望的遊蕩回教室,那些狐朋狗友因為樊書的低氣壓,最近都不敢往他身邊靠。
一靠近,就會挨個腦瓜崩,然後奪命三連問,“作業寫了嗎你?書背了嗎?能考上大學嗎?”
小弟們苦不堪言,隻能往後縮,希望老大千萬不要注意到自己。
看着被顔如玉遞過來的物理題,他伸手随便寫了兩筆就推算出了答案。
同樣顔如玉也把他遞過去的閱讀理解題,兩步寫出合情合理的優秀答案。
兩人對着對方同時露出禮貌的微笑,心裡同時不解,這到底是什麼腦子?這破玩意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
除了學生的瘋狂,家長也開始瘋狂,不止是變着法食療,在玄學上也開始瘋狂下功夫。
侯一涵趴在自己的桌上,一臉崩潰地和她哭訴,“我媽已經瘋了!她準備沐浴焚香,上廟裡祈福。”
顔如玉心想,這種激勵buff沒問題啊,不懂侯一涵崩潰的點。
“這不挺好嗎?”
“可是她要祈福一個月。”
侯一涵揉着自己的腦袋,“她說,要保佑我考個211,211啊,她應該讓菩薩直接替我考。”
高三的時間像在眨眼,一眨還剩300天,再眨一下還剩100天,再眨一下,時間隻剩下10天。
陷入倒計時的那段時間裡,顔如玉一直很淡定,比平時的考試還要鎮定。
老師都在私底下說顔如玉這心态可真是夠穩的,按他們的經驗,一般這種精神狀态穩定的孩子,一般在高考裡都是黑馬。
又一次跑步結束後,顔如玉和樊書并肩走在操場上,平複呼吸。
“我能考好嗎?”
顔如玉低着頭,一聲輕飄飄的疑問從她口中傳出。
其實她很緊張,但她好像那個喝酒不上臉的人,旁人察覺不出來。
樊書摸着她的肩膀,輕輕摟在懷裡,“别怕。你肯定可以的。”
顔如玉擡頭看着樊書,他在高三這一年很累,但他從未表露出來緊張,她環住他的腰。
“你也肯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他們從這個擁抱中汲取到更多的肯定,像兩個受傷的小獸,挨挨擠擠的靠着彼此度過寒冷的冬夜。
高考當天,學校從前至後挂滿了橫幅,祝考學的學子金榜題名。
坐着車出發的高考生,看着前面護航的警車,看着路邊的标語,都在想,原來這就是高考。
一路上順利的,像是世界在給他們打開好運的大門,祝福他們考試順利,人生順利。
顔如玉和樊書是一個考點,兩人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李玉還在挨個囑咐,看證件帶齊了沒有,告訴他們不要緊張。
這麼多人裡,隻有李玉在大早上嘩嘩流汗,往日裡聽話的學生,不聽話的學生,此時都細緻地聽着,哪怕那些話不太重要,甚至是些廢話。
挨個囑咐好,李玉看着眼前一起來的兩個人,和其他人一樣,盤問了一番放進考場。
顔如玉回首對着李玉,“老師,辛苦了。老師,謝謝。”
那些魔幻的,有關于情節的過去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不參雜參假的生活。
和樊書分道揚镳前,顔如玉伸出手,将一個東西挂在他脖子上,“加油。一定好好考,擊掌為誓。”
樊書看着顔如玉送給他的文昌符,伸出手和她擊掌,“啪。好的。”
坐在高考考場上,顔如玉除了第一門考試有點發懵,但過往的無數次的訓練讓她潛意識裡都知道該做什麼。
她像每次考試一樣作答,簡單的,快速完成,困難的,思考片刻後開始磨答案。
很快她和考場裡的同學都沉浸在這一場決定他們新生活起點的考試中,她沒有再去思考虛無缥缈的以後,也沒有去回憶過去。
兩天的考試,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隻是沒有了往常考試附帶的晚自習,以及考完還要繼續完成的卷子。
高考意味着結束,同時也意味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