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朋友,那隻是朋友之間的擁抱>
<我不喜歡你,我隻是玩玩,你不要當真>
<我要回家繼承家業了,你好好上學,以後不要在糾纏我了>
想到這樣的回應,顔如玉都想給樊書一巴掌!
顔如玉突然變成一個生氣的河豚,樊書看着她不自覺撅起的嘴,心想更可愛了。
他悄悄靠近顔如玉的耳邊問,“不好看的話!我帶你出去玩啊?”
顔如玉推開他的臉,“好好說話,靠那麼近幹嘛!我們還不是男女朋友!”
她特意在男女朋友上重音,好讓身邊這個傻子聽懂自己的暗示。
“不是也能一起出去玩。”
“不想去。這兒我哪沒有去過,有什麼好去的。”
“不是這兒,你不是想去蘇州玩嗎?我們一起去啊!”
“現在!”
“對啊,就現在。”
兩人給對方打着暗号,都希望對方聽懂自己的暗示,但很可惜這個秘密一定要等着揭曉時,當事人才能發現。
顔如玉禁不住這種刺激的誘惑,等她稍微恢複一些理智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去蘇州的高鐵上。
強烈的自由的感覺沖刷着她的靈魂,她很久沒有如此純粹的愉快過。
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個人會因為自己随口的一句喜歡,就陪着自己來到了喜歡了很久的地方。
她無比笃定他就是喜歡自己,那由誰告白這個事情,顔如玉想自己來說也沒什麼不可以。
但是不能太高調,這是個私密的事情,同時又不能太随意,因為自己也想回饋同樣珍重的感受。
那應該在哪裡說呢,是河裡的小船上,還是小巷邊的牆角處,亦或是園林的小徑處。
還沒有告白,顔如玉已經提前開始緊張。
而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蘇州沖淡了她的這些感受,從離開高鐵站,随處可見擁擠的人群。在這裡告白,還真是難找隻有兩人的地方。
顔如玉想象中的蘇州,是幽靜的,有着連片的江南園林,落着霧蒙蒙的細雨,幾朵花随着雨滴悄悄落到地上,神秘而優雅。
熱烈的,嘈雜的,仿佛和蘇州是扯不上關系的形容詞。
但很顯然,她見到了活潑的蘇州。
“哇塞。這就是蘇州。”
兩人拉着手站在蘇州的地界上,顔如玉目瞪口呆的感歎,那些關于告白的慌張都消散在蘇州的熱鬧中。
随着人群向前,顔如玉看着大排長隊的上鋪,拉着樊書一起去排。
樊書拎着幾個盒子,顔如玉手裡端着一碗麟糖粥,喝一口給樊書喂一口。
樊書不愛吃這種糯叽叽的東西,偏偏又不能拒絕,隻能痛苦地邊嚼邊皺眉。
這一天兩人跟着人群逛來逛去,不到八點,顔如玉就宣布要早點回酒店,她們明天要早起去看園林。
早起對于年輕人來說是一場修行,難度系數不低于路上遇到哥斯拉,被人當成奧特曼,看着自己強壯的身軀,但就是無能為力。
清晨的留園恢複了它該有的樣子,安靜,遊人三兩,顔如玉驚歎地看着它的巧奪天工,不再擔心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頭擋住視線。
一步一景,跟着古色古香的長廊,顔如玉看着太陽初初升起時曬在向外打開的窗戶上,窗外的郁郁蔥蔥的樹影落在牆壁的一角,那種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美直直映在她的眼底。
“哇。真美。”
顔如玉拉着樊書一邊眼也不眨地看着景兒,一邊和他小聲叨叨,整個人樂呵的像個小傻子。
蜿蜒曲折處通向一個古舊的亭子,亭子的紅漆略顯陳舊,内裡木頭的痕迹突顯,顔如玉被樊書拉着坐在其中一節凳子上。
樊書蹲在她的眼前,摩挲着她的手,深深地注視着她的眼睛。
“我喜歡你。”
“我一直在想我該怎樣和你說明,才能讓這份喜歡既顯鄭重又不那麼奇怪。”
“我希望你回饋同樣的喜歡,但現在想想隻要你有一點點喜歡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樊書看着顔如玉的眼睛逐漸變紅,她伸手摸着他的臉,動作溫柔又帶着愛戀。
“所以我想,我想以結婚為前提和你談一場不結束的戀愛。”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顔如玉沒想到一場想象中的表白居然還融合了求婚儀式。
那一刹那,她從那顆戒指裡看到了他們很久很久以後的生活。
前路未知,但與君同行,便覺春風拂面,山花爛漫。
“好。”
簡單的一句回答,顔如玉含着樊書的嘴唇,将那份回應渡到他的身體内。
樊書閉着眼加深了這個吻,唇舌交融間,氣息合一,窗外的紅花悠悠落在顔如玉的發上,像是世界對于真心赤忱之人的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