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啾啾怎麼會一直跟着你?”走到一處開闊地,青雀公子這才不慌不忙地問道。
嬌圓便将自己如何收服啾啾給自己帶路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青雀公子,因為她知道自己不講,他也能查個清楚。
“你竟然還會馴鳥?”青雀公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嬌圓還真是能給人帶來意外和驚喜。
“從前家中養的小鳥都是我喂,我想都是鳥兒習性應是差不多。但方才無竹哥哥已告訴我了,其實差距很大。”嬌圓現在想起當時馴服啾啾的過程還有些後怕。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能融會貫通。海東青隻要認主,會永生追随,既然啾啾認了你,那日後它便是你的海東青了。”青雀公子擡頭望向空中展翅翺翔的兩隻大鳥。
“那隻通體雪白的海東青是公子的麼?”嬌圓覺的那隻鳥看上去很神氣,那傲氣的模樣跟公子如出一轍。
青雀公子颔首道:“那是小白,今日也是它救了你,它和啾啾是夫妻。啾啾被馴化後,一直不願意認主,沒想到它等來的主人竟然是你。”說罷,青雀公子啞然失笑。
想當初,多少人為了讓啾啾認主費盡心思,沒想到現如今卻被這丫鬟輕而易舉就得了手,還真是造物弄人。
“公子,它倆是夫妻?”嬌圓關注重點不在啾啾身上,而是方才從青雀公子嘴裡說出的夫妻二字。
啾啾和小白是夫妻,那日後自己在哪裡是不是都逃不過青雀公子這隻千裡眼,豈不是更沒了自由。
想到這裡嬌圓忍不住皺了眉頭,在心裡哀怨地怒号了幾聲。
“放心,我對你的事沒有那麼多興緻。海東青平日裡多用來傳遞消息,大多數時間都不會在山裡。”青雀公子仿佛是猜到嬌圓心中所想,竟然主動解釋了起來。
這就好,嬌圓才稍稍有些放下心來。
天空中的兩隻大鳥一前一後地上下翻飛着,有時并排在一起振翅高飛,還不時得恣意地發出幾聲清脆的鳴叫,仿佛在得意地展示着自己的歡欣喜悅。
嬌圓擡頭望着這天空中兩隻相伴相随的海東青,頓時心生羨慕。
要是能像鳥兒一般自由自在的生活那該多好,如若再能有個這樣的伴兒一起遨遊世間……
想到這裡,嬌圓猛得回過神來,自己在想些什麼?頓時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熱,她不由得伸手捂了捂發燙的臉。
青雀公子将嬌圓的這些細微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裡,可在他的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的波瀾。
真正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沖破這世間一切禁锢,談何容易。
哪怕是那些無形的牢籠,也會将人困在其中,至死方休。
青雀公子的眼神愈加清冷,他知道在青雀台的生活對于嬌圓來說無異于囚籠,可現下以她這種身份,已然是最好選擇。
“我過幾日入燕京,帶你同去,你可願意?”青雀公子終究還是于心不忍。
“好啊,好啊。”嬌圓立即開心地又叫又跳,她自從進了青雀台就再也沒出去過,都已有些忘記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
青雀公子見歡呼雀躍的嬌圓,眸中有光亮一閃而過。
這時,無竹從樹林裡焦急地鑽了出來,他看到青雀公子和嬌圓站在一起,頓時怔愣了一下。
此時的無竹滿臉都是汗,雙眼有些隐隐泛紅。
一看到嬌圓,皺着眉頭稍稍舒展開來,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
“屬下見過公子。”無竹向青雀公子行禮道。
“無竹,我走時可是讓你跟緊她?怎得她一人出現在瘴氣林中?”青雀公子滿臉不悅質問着無竹,眼眸卻死死盯着無竹腰間挂着香囊。
“回公子,屬下讓嬌圓姑娘躲在樹後等待,将那些人引入死門後,等屬下再趕回去發現嬌圓姑娘已不見,便四處尋找。”無竹的面色略微蒼白,想必是方才尋找的過程也定是萬分心急。
“謝瑜怎麼會帶人進青雀山?”青雀山向來人迹罕至,因山中瘴氣彌漫,大多有去無回,故此處一直都是無人問津。
“回公子,屬下和嬌圓姑娘聽到那些人說要提前為皇家圍獵探路。”無竹如實說道。
嬌圓也點頭應和着,她确實聽到謝瑜是這麼說的。
皇家春獵?何時皇家圍獵考慮過青雀山,怕是沒那麼簡單。
“無竹,近日你的嚏症可好了些?”青雀公子話鋒一轉,這讓無竹也很是驚訝。
無竹多少有些受寵若驚道:“多謝公子,屬下的嚏症确實好轉了很多,這還都是嬌圓姑娘的功勞,她繡了香囊讓屬下裝些控制嚏症的藥材戴在身上。”
說罷,無竹還故意直了直身子。
“好些了就好。我看嬌圓的手還真是巧,這香囊繡的如此精美。”青雀公子伸手就将無竹腰間佩戴的香囊一把拽下,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了起來。
這香囊的繡技和蘭華《嬌圓圖》中用到的繡法非常相似。
“蘭語嬌,你隐藏可真深。”青雀公子看着香囊,心裡腹诽着,唇角掠過一抹查無可覺的冷笑。
無竹并未發現青雀公子的異常,“公子,嬌圓姑娘給我繡了幾個香囊,若歡喜,這個便送于您。”
青雀公子聞言,将香囊順手還于無竹道:“不用,你留着戴。既然嬌圓有這麼多閑暇的時間,那不如燕京就不必去了,繡十二個香囊,不得重樣。”
嬌圓聞言大吃一驚,這又是哪惹到這位精貴的青雀公子了,怎就生這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