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圓見青雀公子答應帶自己去赴宴,很是高興。
誰知翌日一大早,便有人來敲她的房門,在門外大喊,“嬌圓,趕緊起身,公子吩咐幫你梳妝更衣。”
更衣?公子這又是想了什麼折磨自己的新法子?
嬌圓極不情願得迷迷糊糊睜開雙眼,伸了伸懶腰,這才打開屋門。
原來是方臉女子亦帶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一同進了門。
隻見她倆手上的漆盤裡分别放着衣物和配飾,嬌圓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要作何?”
“今日你随公子去赴太子生辰宴,公子吩咐不能讓你出去駁了他的面子,需稍加妝扮才行,還不能過于高調。”方臉女子說着還時不時地撇撇嘴。
這叫什麼話?駁了他的面子,難道自己作為個丫鬟,公子都覺得拿不出手麼?
嬌圓雖心裡不認可,臉面上還得要能過得去,畢竟這兩人是來幫自己的。
便讪笑着任由她們給自己收拾一番。
就在嬌圓坐得快要睡着時,耳邊傳來了方臉女子的話語聲。
“好了,你照鏡子瞧瞧,可還滿意?”說罷,神情有些晦暗不明。
嬌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有些驚恐,這和原來的自己還是同一個人麼?簡直其醜無比。
猶如兩條卧蠶的粗眉,通紅的臉蛋,還有那看上去有些可怖的豔紅嘴唇。再點一顆痣,不就是那常走街串巷的媒婆子麼?
還有身上這一襲桃紅色的襦裙,再配上那水綠的玉钗,看上去俗不可耐。
鏡中的嬌圓不由得皺緊了眉頭,難道這就是公子所說的不能過于高調?
另一個女子在旁偷偷地捂嘴笑,方臉女子伸手戳了戳,她立即就轉過身去。
嬌圓看着她微顫的肩頭,就知道她背過身去還是在笑話自己。
“難道我這樣出去就不怕丢公子的臉?”嬌圓對今日這身打扮十分不滿意,愠怒地問着方臉女子。
還不如就平日幹淨清爽來的舒服。
方臉女子聽嬌圓這麼問,也隻是輕嗯一聲便搪塞了過去。
也罷,隻要他青雀公子能忍,自己還有什麼不能忍的,看到時是駁了誰的面子。
想到這裡,嬌圓就這樣大喇喇地朝青雀公子的書房走去。
一路上,見到她的仆役都在身後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當着她的面捂嘴笑個不停。
牛嬸也看見了嬌圓,忙拉住她問道:“嬌圓,你這身妝扮,是要去哪?”
“牛嬸,是公子讓我這樣打扮的,他要帶我出府。”嬌圓見是牛嬸,便實話實說。
“你這臉也太紅了些,我給你擦擦。”說罷,就想上前來伸手給她擦掉一些臉頰上的胭脂。
嬌圓伸手攔住牛嬸,“不礙事。”
牛嬸聽她這麼一說,便就将手放了下來,轉眸看了看嬌圓身後跟着的女子。
“去吧。”
“牛嬸,我晚上回來幫廚。”嬌圓笑嘻嘻地頂着張大紅臉走了。
當她站在書房門口時,青雀公子和世蘭看向她的眼神中,都有種驚吓過度的神情。
“誰讓你打扮成這樣,出來吓人?”青雀公子沉着臉問道。
“公子,是她自己要妝扮成這樣的。”嬌圓身後的方臉女子搶先應道。
青雀公子聞言,眸色漸深。
他明明吩咐過妝扮不要過于高調,畢竟是府裡的丫鬟,可并不代表要醜化自己。
“嬌圓,你這是作何?不想見白澤了?”青雀公子滿臉得不悅之色。
“是公子您讓姐姐們傳話說不要太過高調。想來姐姐們也是怕我出去惹是生非,便做如此打扮以保平安吧。”嬌圓不是不知道方臉女子的用意。
隻是此番太子生辰宴,定會有衆多前來赴宴之人,這樣裝扮正好也能遮掩住自己真實的面目。
至于太子那裡,如若真是嫌棄自己醜陋,那這樣的靠山不要也罷。
青雀公子聽嬌圓這麼一說,雖頗有些道理,但還是解釋了一番,“在世子府中舉辦的太子生辰宴不會有太多人,也就是些相熟之人。”
而後狠狠瞪了嬌圓身後兩個女子一眼,“自行去領罰。”
那兩女子頓時吓的腿一軟,雙雙跪倒在地,“公子,我們不是有意要如此,實屬沒有悟清楚您的話意,還求公子饒恕。”
此時,門外也傳來了溫柔的話語聲,“公子,怎麼一早就生這麼大的氣,又是誰惹着您了?”
葡萄邁着輕盈的步伐走進了書房。
她一進門便看到嬌圓那張驚世駭俗的臉,忍不住也掩住了嘴。
随即問道:“嬌圓妹妹這是為何如此打扮?”
真是冤家路窄,越是不想見,越是能碰上。
嬌圓絲毫不想理睬她,可礙于青雀公子在身旁,還是呵呵讪笑了幾聲,“為了吓死壞人。”
葡萄知道嬌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嬌嗔地轉了身,“公子,您看,這好好的怎麼就又故意氣我了呢?”
青雀公子看看嬌圓,又看看葡萄,蹙了蹙眉。
“嬌圓好好說話。”
“這兩丫鬟,交由你處置,好好管教才是。”語氣有些冷硬地對葡萄說道。
“是,公子。”葡萄輕聲應着。
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嬌圓,“公子,嬌圓這身打扮實在不合适帶去世子府,不如就由奴家陪着您去可好,也好在身旁侍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