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風死了,蕭聞璟甚是生氣。畢竟這人是自己的心腹,知道他太多秘密。若是這些被他人知曉,那自己豈不是危機重重。
那些事隻要防風随意說出來一件都能讓他下獄。蕭聞璟甚是擔心殺了他的那人究竟有沒有從防風嘴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防風死前唯一見過的人隻有沈朝凰,這也讓蕭聞璟将全部注意力轉移到了她身上。在得知防風死訊後,第二天便馬不停蹄來了沈府。
沈凜聽到蕭聞璟要來,差點沒讓下人把整個沈家都翻新一遍,直到那人登門說自己是前來拜訪,這才松了口氣。
蕭聞璟并沒有把防風的詞大肆宣揚出去,衆人隻知昨夜巷中忽然多了一個屍體,不過那條巷子是條死胡同,平常也沒有人路過。周遭鄰裡也隻是嘟囔了一句,可能是流浪漢餓死的,也就沒了下文。
所以導緻官府接到報案,蕭聞璟得了消息便讓人匆匆将此事壓了下去。
此事若是被他人得知,難保不齊說他三皇自的侍衛過于無用,被人殺了都不知道。由此沈凜也并不知此事的來龍去脈,聽聞蕭聞璟登門拜訪,便欣喜地出門去親自迎他。
“不知貴客要來,沈某有失遠迎,還望三皇子見諒。”
蕭聞璟笑着擺了擺手,一點都看不出來生氣的模樣,他笑眯眯的望着沈凜,坐在了下方。虛一擡手,便有成群結隊的仆人從門外走來,個個手裡都抱着錦盒。
這副模樣着實讓沈凜吓了一大跳,他急忙看向蕭聞璟,瞪着那雙眼睛問道:“這,這是為何?”
蕭聞璟此時卻從椅子上站起來,朝着他作了個揖。這份大禮沈凜受不起,急忙扶起,又聽得他道:“昨日在下與大小姐遊花燈節,卻不曾想中途有事便先行一步。思來想去深覺抱歉,這才登門拜訪請罪。”
一席話他說的甚是動聽,這讓铮铮男兒的沈凜不住點頭,字裡行間都是對他的滿意。
“原是如此,”他又扭過頭對着站在一旁的嬷嬷道,“去後院請曦和出來吧,就說有貴客到訪。”
婆子領了命,緻意下去。沈凜又拉着蕭聞璟坐在了椅子上,細細觀摩起了他。
雖說三皇子母妃在宮中并不得寵,但再怎麼說那也是個貴妃。母族勢力還是龐大的。若是将曦和嫁于他,日後三皇子若是登了基,那自己女兒便是一國之後,那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與殊榮。
若是三皇子并未奪得帝位,憑借着自身族力,也能夠讓他全身而退歸隐山林。
無論哪條路,他沈凜都可以為自己女兒鋪一條通天大道出來。
這樣想着,沈凜眼裡的滿意更是壓抑不住,屢屢看向蕭聞璟都是不自覺點頭。這目光讓于下方坐着的蕭聞璟心裡也有了絲主意。
他轉頭看向還沒有人到來的門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不管今日登門結果如何,他都是必要讓沈家站到自己這邊來,拿下兵權方能有奪位資本。
他眼底透露的那抹野心沈凜并未看到,隻是在他瞧着那扇門時暗暗想道,三皇子怕是對自己女兒已然上了心。
雖生在皇家,可這份心也是非常難得。
不多時,沈朝凰跟着嬷嬷進了門。一擡眼便瞧見了正坐在父親主坐底下的蕭聞璟。雖有些許詫異,不過還是恭恭敬敬朝着兩個人作以一拜。
适當表露出一些女孩子的嬌羞,沈朝凰擡了擡眼,含着笑道:“不知父親口中貴人竟是三皇子殿下,來遲還望殿下莫怪。”
這副恭維的模樣雖然讓蕭聞璟很是受用,但他聽見如此生疏的稱呼還是有些不滿,佯裝惱怒放下杯子,那雙眼直愣愣的瞧着她,質問:“小姐此話便說笑了,昨夜還記得是如何稱呼我,怎麼今日便如此生疏?”
“莫不是我做了什麼事惹惱了妹妹,同我置氣不成?”
這話可給沈朝凰蓋了頂高帽子,她自然是不敢接。一旁的沈凜瞅着,就連呼吸也止了幾分,生怕這個女兒做了什麼事惹惱他,剛想要急忙站起身請罪,便又聽那人擺了擺手,道:“隻是一個簡單的玩笑罷了,不必過多放在心上。”
沈凜猛的松了口氣,看見蕭聞璟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對沈朝凰說,便咳了咳站起身,将地方讓了出來。
沈凜一走,前廳就隻剩下了他們二人。
沈朝凰敏銳察覺到蕭聞璟有事要問他,微微俯身一拜,飄若纖細無骨的聲音流出,“殿下可有事同民女說?”
更加生分了……
蕭聞璟眸子一眯,頓時察覺出來了一絲不對勁,他不着痕迹的看着沈朝凰的臉,伸手添了一杯水,慢悠悠道:“昨日在下命人将沈小姐安然無恙送回府中,不知小姐對那人可還有點印象?”
就在他把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秒,蕭聞璟敏銳的察覺到,對面坐着的人手抖了一下。
這也讓他越發确定防風的死和她有關。
隻不過還不等他問,對面沈朝凰便直直“跪”了下來。如此反轉之猝不及防,蕭聞璟皺了皺眉,便看到沈朝凰擡起浸滿淚珠的眼,我見垂憐。
“還請殿下為民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