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到了檢查的時候。
檀香木制的桌子,一塵不染,還重新散發起了淡淡的香味。
雕琢複雜的木質椅子,連雕琢的孔洞裡面的灰塵都給掃幹淨了。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再看看原先髒兮兮的,鋪滿了灰塵的地面,锃亮锃亮的,看起來都舒适不少。
隻是……
天花闆好像還有點髒。
因為長時間的打掃衛生,她的體力一下子就支持不住了,眼花缭亂地仰頭看着天花闆,時不時就感覺上面的灰塵正在一點一點地往下掉。
再定睛一看,上面的四個角都雕刻着不同樣式的栩栩如生的蛟龍。
打掃起來的難度簡直就是天花闆級别的。
一邊想着,她一邊歎氣地往牆邊走,一路像是脫離了地心引力的控制一般垂直于牆面往上走。
最後停留在一隻右上角的一隻蛟龍邊上。
她背對着大廳的大門,因為疲憊的原因,聽力與視力都有所下降,也就沒有看到漸漸打開的大門。
還有門口斜斜倚着的少年。
他懶懶散散地靠在桑青青剛擦幹淨的地方,諱莫如深的眼底透出一絲玩味,好像起了捉弄的心思。
若是隻看着裝,他穿的實在普通,一襲玄色麻衣,中間松松垮垮地系了個已經脫色顯得廉價的錦色布腰帶。隻是再松散也掩不住的挺拔身材,腰帶收緊的勁腰還是透露出了他不凡的氣質。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或許是想等等看桑青青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他的存在。
卻沒想到,像個透明人一樣站了半刻鐘,上面那人依舊麻利地幹活,一點也不帶停的。
精魔門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勤快的屬下。
少年好奇地勾了勾嘴角,運起氣來輕輕拂了拂手指。
微敞的大門瞬間被暴力合上,發出巨響。
勤奮工作中的桑青青頭腦發昏,聽到這聲巨響直接“砰”的一聲從天花闆上摔了下來。
摔了個四腳朝天。
迷迷瞪瞪的時候,還能隐隐約約的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在居高臨下地俯瞰自己。
她秉承着打工人也要有自己的尊嚴的想法,麻利地撐着身體爬了起來,姿勢看起來确實不太優雅,但好在保住了臉面。
“你是誰?”
今天,友人告訴她,精魔門的手下全都被那個陰晴不定的頭頭叫去了外面,短時間内應該是不會回來的。
那這個人是誰?
“你猜。”
男子的語氣裡有輕松的笑意,顯然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
桑青青不由得跟着他的思維開始思考他是誰的這個問題。
既然精魔門裡面的人全都有任務短時間回不來,那麼這個人能是什麼呢?
想到了什麼,她突然警惕起來:“小偷?”
對方好像錯愕了一瞬,很快就鑒定地搖了搖頭。
“你該不會是精魔門裡的……”
桑青青皺眉想了半天。
對面的那個人好像認同地點了點頭,她心下有了底氣。
“打工人?”
不對,對方的表情沒有變化。
她暗搓搓地觀察了一下對方的衣着,但不起效果,精魔門裡面的精怪無不随性自由,按照穿衣打扮來确認對方的身份,好像沒什麼作用。
“領導?”
“啊,那個,好像不是叫作領導來着。”桑青青難為情地撓了撓頭。
她轉念一想,姐姐的門下好像有那個叫作……
“二把手,左護衛,右護衛。”
對方的神色終于有了一點點的變化,于是桑青青就自顧自地給他下了定義。
“原來是二把手啊。”
男生挑了挑眉,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桑青青心下有些懷疑,但因為精魔門在外的威勢力很強,一般不會有人願意跟這個機構碰上關系,所以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是二把手的話,他應該有權利把自己就在這裡吧。
她自己心中的算盤打得很響,一下就發現了和這個人打好關系的可取之處。
“你呢,你是在這裡幹什麼的?”
對方避開了她的問題,反而向她提出了問題。
她想到了自家姐姐門下的二把手平日裡的樣子,也是拽的二五八萬的,臉仰得天高。于是她更加确信了這是一個在精魔門中地位很高的人。
“我啊……”她思量了一下,“我呢,想在這裡工作,但是這裡已經不收人了,所以我就想表現表現,讓他們把我收為部下。”
“對了,你的上級都喜歡什麼樣的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