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夥伴。”喬魯諾難得向我解釋□□的事,“所以我才讓她當我固定的女伴。”
“我就不行嗎?”
他溫柔地摩挲我的臉頰:“我不會讓你暴露在危險之下,小姐。等我解決了所有潛在的威脅,再讓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身邊,可以嗎?”
“那要多久呢?”
“幾年之内就好。”他複又摟住我,“我也希望和小姐站在一起的是我。”
我含淚吻住他,他也激烈地回吻我。在我們的碰撞中,靈魂仿佛也燃燒起來,死亡在結合之間,虛無在□□之外。萬物繁複,聲勢浩大,可是除了彼此,我們什麼也抓不住。我多想他是一個普通人,可是哪怕他是危險的人物,我也舍不得不愛他。
為了能堂堂正正地和他并肩,我往事業上投注了更多熱情。經紀人都揶揄我幾句,怎麼突然轉了性。我到處跑通告和走秀,知名度也飛速提升,有報紙評論說我是永不落幕的太陽,不知疲倦,所到之處光輝燦爛。隻有我知道,誰是真正的太陽。
我忙于事業的時候,喬魯諾卻有點不高興。因為到處趕通告和活動,我沒法像以前那樣随叫随到。他還非要避嫌,有我參加的活動盡量不出席。本來就聚少離多,這樣更見不到面。喬魯諾這樣堅持了幾個月,終于松口不再避嫌。
“小姐一點也不懂得想我。”他委屈地埋怨我,像一隻沒要到飯的小貓咪。
我虔誠地親吻他的額頭:“現在給我親愛的老婆喂飯了。”
他抓住我的手不肯松開:“小姐真的要自己喂?”
我從他身上起來:“不吃算了。”
他把我的手往下一拉,我又跌坐在他身上。
“小貓咪吃不到飯多可憐呀?小姐真是狠心。”
我羞惱地咬他一口:“喬魯諾,你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狡黠地眨眨眼:“小姐不是就喜歡我這樣嗎?”
自己選的老婆,怎麼都要寵着。
可我沒想到不避嫌的會這麼快卷入□□鬥争。我在陰暗的倉庫裡等待他的降臨,想起最初時,我隻不過是想再見他一面。可是這麼可愛溫柔的老婆誰不心動啊?他還說也喜歡我,我貪心一點想要更多也很正常嘛。
我一點也不害怕,但是喬魯諾氣場卻和往常不同。他沉默地抱了我很久,最後說要分開一段時間:“不能有人知道我愛你。”
我知道他不想讓人抓住軟肋,所以我也理解。教父身居高位,如履薄冰。我願意忍耐一切,隻要是他叫我忍耐。我們暫時斷了聯系,為了以後的長久與朝暮。
出入秀場多了,也有人向我獻殷勤。我本來也不打算理他,但是又想,喬魯諾找了煙幕,我也做做樣子也未嘗不可。被人哄着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我在想,喬魯諾被我哄着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可是他一個電話也不打,我發的消息全部已讀不回,這個可惡的小混蛋,換個号碼回不行嗎?
時間久到我以為再也等不到他的消息,心灰意冷,連報紙上說我和别人訂婚的绯聞都懶得澄清。經紀人恨鐵不成鋼,動用各種關系幫我壓下來,耳提面命,讓我不想幹就滾。我誠懇認錯,發誓潔身自好,再也不玩暧昧,他才表示勉強原諒我,看我以後的表現。在澄清的記者發布會上,我畫了剛出道時的妝容,表示回歸初心,專注事業,不辜負甲方和粉絲的期待。
當初給我第一個穩定合約的公司越做越大,眨眼間就成了國民級品牌。本以為續約十拿九穩,經紀人卻帶回來個壞消息,說公司和特裡休簽約了。我早有預料,就是沒想到他這麼狠心。
我和特裡休打電話撒嬌,她貼心地安慰我,然後抱怨說喬魯諾那個小混蛋也不知道着了什麼魔,明明她自己通告多得都跑不過來了,還給她安排新工作。特裡休還勸我早點跑路,找個善良的甲方,不要把青春留給這種人。
我在床上翻來滾去,想問出喬魯諾的近況,她卻三緘其口,說教父對親衛隊都下了命令,不許他們和我聯系,她能這樣和我打電話已經算教父網開一面了。她聽出來我還難過,又悄悄暗示我,說我們不久就能見面了。
特裡休果然人美心善,說話好聽又誠實,我真的在聯合品牌發布會上見到了他。喬魯諾挽着我一個競争對手的胳膊,在接受媒體的照相。我沒來由地覺得很累,要不是經紀人提醒,差點忘了露出笑容。男伴也很配合,體貼地幫我提起裙擺,生怕我踩着高跟鞋不小心崴了。
記者讓我們四個人在一起拍照,恭賀兩個大品牌的聯名。我沒有用餘光看喬魯諾的臉色,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在這種時候看我。
拍完照之後,男伴仍然沒走。他羞澀地給我端茶送水,表白說是為了我才進的業界。我歪頭思考,我當初,好像也是為了見喬魯諾見的業界。本來以為他這麼好看,肯定是年少成名的前輩,誰想到他是□□啊!
我生氣地咬着塑料管,男伴又體貼地給我換了杯橙汁。接過來果汁的時候,我夢回當年晚宴上的發布會,覺得這一切仿佛輪回,還是沒有好結果的輪回。男伴慌慌張張擋住我,給我遞紙巾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哭了。我抱歉地朝他笑笑,說自己拼搏這麼多年,見到新人為自己入行,難免有點感傷。
他不好意思地撓頭:“您還很年輕呢,年少成名,“永不落幕的光輝”,是無數人的偶像。”
晚宴結束後,喬魯諾竟然在衆目睽睽下等我,他像騎士一樣半跪在我的面前,宣誓忠誠。我當然心軟,伸出手去。
我們進屋之後,親切和藹的教父卻換了副面孔清算起我的所作所為。
“小姐不已經向經紀人許諾過,不搞暧昧嗎?”
“我沒有搞暧昧啊?那個人是我的粉絲,我隻是——”
“夠了,我很累的,小姐。您就像從前一樣,哄哄我不行嗎?”
“可是我也很累,也想有人哄我……”
“你要我一直哄着你嗎?還是想要别人哄你?”他突然高聲問我,我吓得往後面退了幾步。
我不知道久别重逢之後,喬魯諾仿佛一點情意也沒有了,隻得低頭:“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這樣的。”
他揉揉眉心:“抱歉,小姐,剛剛我沒有控制住情緒。”
我搖搖頭說:“沒事,我知道你當教父也很累……”
“過來。”他朝我招手。我有點猶豫,他聲音低了一點:“過來,别讓我說第三遍。”
喬魯諾久違的情愛不安又暴烈,簡直要把我的靈魂都扯出來才罷休。半夜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枕頭都哭濕了,怪不得睡着不舒服。我想換個位置,隻是稍微動了動,卻被他箍得更緊。
我以為他做了噩夢,喬魯諾卻輕聲向我道歉:“你知道她是煙幕,可是我不知道你的男伴是。”
“現在你知道了。”
喬魯諾歎口氣:“我現在也隻知道,自己是你的裙下之臣,可是不确定你會将心賞給誰。”
我低聲啜泣:“明明一開始就獻給你了。”
他隻好安撫我:“抱歉,小姐。我隻是想要确定……。”
醒來的時候,喬魯諾金發披散地坐在床上看着我,我默默支起身子抱住他。他神色緩和下來,向我講述了未來的規劃。我隻覺得他這樣甚是好看,沾了一點煙火氣的神明更令我心動。
喬魯諾注意到我沒有在聽,捏捏我的臉蛋:“小姐一點也不累?”
我讨好地向他笑:“喬魯諾喂我吃飯我就不累。”
“小姐稍稍,也讓我的心平穩地跳動一會兒吧?”
“那可不行,”我捧着喬魯諾的臉,一字一句地說,“我也要理直氣壯地折磨你,直到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為止。”
喬魯諾縱容地說:“那在小姐堂堂正正站在我身邊之前,我心甘情願,領教小姐一切甜蜜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