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魯諾許諾的時候你不是不屑一顧嗎?怎麼現在拿着他的話哄人呀?”米斯達打趣完,在阿帕基詭異的注視下拍拍我的肩膀,“我們隻要找到接觸那個家夥的機會就好了,你就放心等着拿獎吧!”
5.
我家裡被打掃得煥然一新,貓咪都有點不适應,在各個角落忙個不停,想早點蹭上它的貓毛。
我把巧克力掰了一塊,剩下放到冰箱裡,發現阿帕基還站在櫥櫃前出神。
“你怎麼還沒走?”
“趕人了?警惕性不錯。”阿帕基的話裡聽不出生氣,“我不放心你,在等你吃完帶你出門散步。你正常出門的次數和米斯達四月出門的次數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但你知道你比在四月還怕死的家夥都宅就行。”
我知道阿帕基又要數落我,于是把貓抱過來讓它陪我一起聽警察……前警察的教誨。貓聽得都有點犯困,更何況我呢!
我趁貓打哈欠時把手指伸到貓嘴裡,阿帕基竟然時刻都在盯着我:“上次狂犬疫苗的時效過了沒有?你的補針續期理論還挺新鮮的。”
“還沒呢!而且我不是沒續上嗎!”
貓不摻和人類的事,裝作無事發生,甩甩尾巴,慢吞吞走了。
阿帕基朝我伸手:“走吧。”
我把貓咪後腿抓住,它嗷嗷叫起來:“它說它不想出門。”
阿帕基不客氣地把我拎起來:“和它沒關系,是要你出門。”
我隻好消食,阿帕基領着我走路,好像生怕我走丢似的,明明白天和傍晚都走過無數遍了。
阿帕基和我路過冰淇淋店門口的人群,在人少點的拐角停下:“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我舔舔嘴巴,把腦袋中幻想的新口味冰淇淋趕走:“你想我問什麼?我都可以問。”
“随便你。”阿帕基别扭地說,“不問最好。”
6.
什麼女士什麼整潔家庭大賽,我隻是打開門讓委員會的人拍了幾張照片,就收到通知去領獎了。
我瞧着米斯達咒罵的那個家夥挺一表人才的,他卻陰陽怪氣地說:“那不勒斯有名的家裡蹲小姐家裡竟然比别人都整潔,我得找個時間向您讨教讨教打掃的經驗才好。”
台下的阿帕基恨不得當場沖上來把那家夥暴揍一頓,雖然他肯定也覺得自己的主意荒謬。
總之阿帕基他們找到了對付敵人的切入點。我本想回歸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家裡蹲生活,可阿帕基做得越來越過分,不僅請了專人定期來打掃,偶爾還帶着夥伴來我的頂樓小陽台團建。
“都怪喬魯諾那小子出的自傳,那不勒斯餐廳已經成打卡景點了。”阿帕基話裡夾槍帶棒的,“等我們找到新地方,就不來煩你了。”
我和米斯達打牌打得正過瘾:“沒事,你們不來,米斯達來就行了!”
米斯達得意地大笑,忽然止住聲音,做作地粗着嗓子說:“你一點也不怕我們?我們可是□□?”
我摸了一張牌,緊張得不敢看:“可你們也是阿帕基的朋友啊。”
阿帕基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坐到我身邊:“你真的訂了報紙?訂了卻沒看頭條?”
“我正想問呢!那家夥怎麼死了?真是你們暗殺的?”
米斯達把牌拍到小桌子上:“我們才倒黴!那幫飯桶,出什麼事都嫁禍給我們,連真兇都調查不出來。”
“所有你們真的沒暗殺他?”
米斯達擺擺手:“我們當然沒殺他!不劃算的買賣我們才不幹!”
“要是戰争真的發生了,我會告訴你的。”阿帕基挼挼我的腦袋,還挺用力,“安心打你的牌吧。”
7.
□□找到了新的碰頭地點,來得少了些。阿帕基照舊來看我,停留的時間越來越長,帶的食物也越來越多,有天晚上在我這裡包紮完,躺沙發上睡着了。我把鑰匙偷偷塞到阿帕基的口袋裡,他這次終于沒還回來。
等阿帕基下次自己開門進來的時候,我感情充沛地念出搜到的告白詞:“世界是個巨大的夾娃娃機,我隔着玻璃隻想要你。”
阿帕基把耳機摘下,挂在帽架上:“非主流告白?一句就結束了?”
“我上大學的時候聽到的,已經不算非主流了!”我惱羞成怒,脫口而出,“阿帕基像章魚娃娃!”
“我看你像縮頭娃娃。”阿帕基哼了一聲,下意識怼完人,紅暈爬上臉頰,“我願意被你抓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不介意!就算阿帕基重新穿上警服說我是路癡我也不介意!”我擡頭望着阿帕基,不知道他會不會又轉移話題,“你生氣啦?”
“你還很高興?”阿帕基把兩樣東西塞回我手裡,“自己家的鑰匙還是自己留着,就算是我也别太信任……我家的鑰匙交給你,覺得在家悶了又沒有想去的地方,可以來我家逛,或者叫我來陪你。”
“這不是雙标嗎!你就不怕我把你怎麼樣?而且我覺得你不用鑰匙也能踹開我家的門。”
“你要是能把我怎麼樣,我會覺得也沒拽你出去鍛煉。”阿帕基也沒否認我的猜測,“我請人把它修好還要花錢,踹門幹什麼。”
阿帕基唠叨起來,像找我談心的布加拉提一樣說個沒完。唯一不同的是他絕口不提自己的過去。
阿帕基在我試圖再次抓貓過來的時候,把我抱到懷裡,聲音低得像在哭泣:“在融入□□之前,我就融入你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