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些人對“他”的不滿,沈商淩也就心裡切一聲,倒也沒往心裡去,左右他是穿來的,之前的那些事,與他無關。
他一心想找任務目标,好在沒多久,那三人各自整理好文書,先後出了這個房間。
沈商淩放了心,重又嗡嗡飛起,在這屋裡各處尋摸了一會,一直催促着系統趕緊感知。
但不出意外,依舊是數據毫無反應。
“咦?”
就在落在這屋裡一個桌面上時,沈商淩欣喜地看到了一張圖紙。
不出意外,圖紙配的都是繁體字。
他從小到大雖沒用過多少功,但爺爺老爸都挺附庸風雅的,家裡有大書房,擺樣子給外人看的書多的是,很多古籍類的書,還都是他拆的塑封。
他喜歡看雜書,更是讀的文科……繁體字他雖然不是都會寫,但勉強能讀個差不多。
看這圖紙,應該是王府内要修一個小佛堂。
正好圖紙上有王府大緻的建築格局,沈商淩細細瞧了一遍,心裡有了數:
他眼下在的地方,是這王府的長史司。
說白了,大約等于是定北王的機要秘書處。
不是陸骁個人的書房。
那有關陸骁的“氣運産物”,應該不會在這裡。
弄清楚了這個,沈商淩立刻從這裡飛走。
按着那圖紙上的格局,尋到了陸骁的寝殿和書房。
書房緊鎖着門,外面還有府衛值崗,但絲毫阻擋不了他悄無聲息地侵入。
陸骁的書房很大,也很闊朗,像是三大間打通。
台案、牆壁上挂着的都是沉沉寒肅的刀劍及各種輿圖,和屋内幾大架子滿滿的書籍襯起來,很有一種文武交融跌宕之氣。
讓他奇怪的是,寝殿幾乎沒什麼起居之處的痕迹,反倒是這書房,一看就應是陸骁常在的地方。
這人,整天住書房?
而且……這裡一切都非常質樸,什麼花哨奢靡的東西都沒。
跟這裡一比,他住的的房間,就跟個公主屋似的,不僅擺設華麗,香氣撲鼻,還到處都紗幔飄飄。
沈商淩心裡啧一聲。陸骁最初,果然是對原主奉若上賓。
沈商淩斂起心神,抛開雜念繼續搜尋任務目标。但找了一圈,還是失望無比。
“氣運産物……”
沈商淩琢磨着,忽然心裡一跳。
陸骁可是最後謀反當了皇帝的,那,那那氣運産物……該不會是皇帝玉玺吧?
一念至此,沈商淩一下子蚌埠住了:
距離陸骁當皇帝還有幾年呢,合着他得忍着陸骁的折磨,在這裡熬上幾年?
或者,先逃出去躲幾年,等陸骁當皇帝了,他和小土蜂同化一下,飛去皇宮裡找下玉玺試試?
但沈商淩立刻又否定了這個計劃:
行不通,實在行不通。
一來,他這個“男妾”,其實不是王府真正在冊的“眷屬”,根本就是個被貴人“收用”的罪奴。
這一點狗血書裡也提到過,畢竟原主是得罪了老皇帝,曾被丢進人獵場的罪囚。
原主沒有自由的身份了,逃去哪兒基本都沒有好下場。
二來,他怕是也逃不出去。
陸骁是什麼身份,手下多少精兵悍将,府中别說親衛,就是随便一個家丁仆役,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
再說陸骁謀反隻怕早有籌謀,這時候他的情報網怕是已經遍及各地。
要抓他,都殺雞不用牛刀的。
沈商淩左思右想,覺得頭都快想炸了:真找不到什麼活路了啊!
這時,沈商淩驟然感覺到頭像是真要“炸”了,痛的他猛地眼前一黑。
再睜開眼時,他的五感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此時的他還整倚在靠枕上,眼前就是他的床帳。
這一瞬間的視角變換,跟一下子從過山車上下來似的,令他一時還有點頭暈目眩。
同時,腦子裡跟針紮般疼了起來。
“系統,系統……”
沈商淩控制不住應激般的淚水一下子湧出,“怎,怎麼回事?我頭痛……”
“宿主,”
系統怯怯道,“這應該是同化副作用。”
沈商淩:“……”
“要疼多久?”深吸一口氣,他抱着腦袋有氣無力問了一句。
系統小心道:“根據推算,大約和宿主同化花費的時間相等。”
沈商淩:“……”
合着就這個能力,用多久之後就要疼多久是吧?早說啊!他又疼又氣,抱着薄被鼻子都酸了。吸了一下,沒忍住,淚珠又滑了起來。
他是真怕疼,但他疼起來,一般不吭聲。
穿書前他雖然算是個不成器的富二代,在娛樂圈玩票摸魚的,看着無憂無慮的其實他從小生母去世,有了繼母又有了弟弟妹妹。
他自覺地做個透明人,受委屈了,生病難受了諸如此類,疼起來從不跟人說,不會有人真關切他,說出去白丢人。
一直就是……老鹹魚就算落淚,也落得一向無聲無息。
沈商淩默默從靠枕滑躺下去,一扯錦被直接蒙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