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骁?
“王爺。”
那幾人立刻行了一禮。
沈商淩也連忙跟着馬馬虎虎行了禮,那些工匠明顯沒想到會親眼見到王爺,登時呼啦啦都跪了下去。
沈商淩:“……”
他覺得見個禮而已,怎麼這些工匠都跪下了,反正他沒跪。
陸骁卻沒再開口,他擺手讓手下帶香皂先離開,自己卻沒動,站在那裡,視線落在了沈商淩身上。
大約是天熱,又要做活,這人把大衣裳的袖子都挽了起來,露出截雪白的手臂來。
身上的衣袍也沒換,還是昨日那身。
上面不知濺了些什麼,斑斑點點的,甚是狼狽。
連這人的鞋上,都沾了不少污點。
一看便知,李言所言不虛,這人是真和那些工匠一起幹活了。
又見沈商淩兀立在那些工匠旁,細脖子細腰的,跟那些工匠襯起來,越發顯得他十分亮眼。
“你既真能做出這芙蓉皂,”
一念至此,陸骁才又開了口,語氣還算和緩,“當賞,允你再回本王身邊伺候。”
沈商淩:“……”
哈?
“王爺,”
沈商淩在心裡已經狠狠撓了這狗王爺好幾爪子,硬穩着神色婉拒,“關于這邊工坊再建,小人還要仔細籌謀,許多事都還要做,小人願起早貪黑在這邊為王爺效命!”
誰稀罕回他身邊伺候。
陸骁一頓,眯了眯眼。
能跟在他身邊的,不管是幕僚,還是親衛,或是仆從……都是在他手下千錘百煉出來的,可謂千百挑一。
多少人掙破頭皮都得不來的,這沈商淩竟然毫不在意?
況且沈商淩帶着府中工匠做出了芙蓉皂,便該明白,王府已經掌控了這制作之法。
多不多他一個人做活,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這時的沈商淩,略聰明些,不該趁機表功,好叫他高看一眼麼?
他倒是給了台階,這人卻斷然拒絕。
陸骁眼光沉沉,忽而想到了什麼,眼底竟透出幾分玩味揶揄來。
“雪妖是怕侍寝?”
他視線鎖定沈商淩,神色間摻着幾分嘲諷。
可笑。
這人竟然還以為,他會當真叫這人侍寝?
一個男人……
他怎麼會真叫一個男人侍寝。
陸骁心裡莫名有點窩火,一眼掃過去正想接着開口,卻倏地一頓:
大約是聽到這句刺激,沈商淩的臉一下子紅了些,粉白粉白的臉頰上桃花眼都要瞪圓了,像個曾在他箭下倉皇逃命的花鹿。
蓦然又想到,昨日将他按在桌上,掀開他中衣時露出的那一截雪白腰身來……仿似指頭上還殘留着那人細皮上的滑膩感。
陸骁猛地收住野馬般的思緒。
“今日叫你你不來,”
陸骁冷哼一聲,“再想回來也晚了——王府裡最不缺的便是人,你好自為之。”
沈商淩忙又一禮。
嗯,王府是不缺人,但缺錢。
這麼想着,沈商淩壓了壓唇角
再擡眼看時,發現陸骁已經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