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沉收到消息立刻起身,然後還很夠義氣的問了祁凱一聲:“我去拿點喝的,你要什麼?”
“冰鎮豆奶謝謝!”
盛以沉再回來之後,将兩瓶起開的常溫北冰洋遞給了沈茉和趙麗麗。
祁凱将吸管插進豆奶裡,滋溜滋溜幾口,看到他正握着一瓶冰鎮北冰洋再喝,就詭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換口味了?咋不愛喝豆奶了?”
盛以沉咬吸管的動作一頓,似乎想起了被某人說“年紀小”的不愉快瞬間,便賭氣的回應道:“又不是小孩子,喝什麼奶。”
已經喝掉一半豆奶的祁凱:“……”
京大西門這一片有不少的小飯店,面館米線麻辣燙,都是價格便宜又美味的學生最愛。
一到夏季,光顧的人多了,桌椅闆凳就從屋子裡一直擺到了外面,尤其一到飯點,這一片熱熱鬧鬧的頗有點人間煙火氣。
這邊的燒烤也很有名,但要晚上五點才開始營業。
最開始,燒烤店們也會把桌椅闆凳拉到店門前來擺,弄個大排檔吸引顧客,隻不過後來出了個明文規定,店家才忍痛取消了大排檔,隻老老實實在屋子裡做生意。
沈茉不常來這邊吃,盛以沉也是第一次。
而盛以沉問到祁凱“怎麼會想到來這裡吃飯”時,他才知道祁凱和趙麗麗原本也是一對戀人。
祁凱家的生意不如盛家做的大,盛家在做生意的方面是龍頭大哥,祁家隻能算作是跟在後面喝湯的。
但據盛以沉的了解,祁凱畢竟是家裡矜貴寵大的少爺,以往也是非常看不上這種小館子的。
“當然是因為麗麗帶我去,我才去的啊。”
吃過飯,祁凱和盛以沉壓馬路回學校,就随便和盛以沉聊上幾句。
“那你們為什麼要分手?”
盛以沉皺眉。
他看不出這倆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以及必須要分手的理由。
隻是祁凱在聽完他的問題後,竟也和佟津一樣高深莫測地看他一眼,“别問了,你不懂,你還小。”
盛以沉想打人。
他抹了一把被日頭燙出來的細汗,孜孜不倦地追問:“那你們分了手為什麼還能坐在一起吃飯?分手了,還可以繼續做朋友麼?”
祁凱認真的想了想說:“為什麼不能?隻要你想,就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這句話回答的模棱兩可,但盛以沉隻聽得心往下沉。
所以哪怕沈茉和佟津真的分手了,他們也還會像祁凱和趙麗麗一樣坐在一起談笑風生?
盛以沉有些煩躁。
可能人就是這樣貪心吧,最初,他隻敢在後面追着沈茉跑。
一旦對方有意放慢了腳步,允許他們并肩而行,他想要的也會越來越多。
他不想佟津再接近沈茉。
盛以沉鬼附身似的拿出手機,點開和佟津的聊天框,憤怒的打下一行字:【你不許去找她】,然後手指落在發送鍵上沒有按下。
祁凱自言自語往前走了半天,一回頭發現盛以沉還停在原地,便退回幾步,一巴掌按在男生肩頭。
“喂,想什麼呢?都入定了!”
盛以沉被拍回了神,忙删掉剛才打下的字,心說,好幼稚的行為。
但他還是不怎麼開心,于是沒頭沒腦問了祁凱一句:“你覺得我該不該去?”
祁凱懵逼:“去哪兒?啥啊!”
盛以沉不想解釋,就又問道:“你就說去還是不去。”
祁凱腦子短路了一瞬,張張嘴巴,脫口甩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去?”,然後又想改口。
隻是盛以沉沒給他改口的機會。
盛以沉的表情緩和片刻,進而稍稍放松下來,“你說得對,那我聽你的。”
祁凱:“?”
……
和佟津約定的時間在晚上六點,沈茉拿着盛以沉打印出來的照片去到畫室,将照片夾在畫闆一角,挑選了一處陽光正好的位置開始專心構思。
和佟津的約定她其實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甚至還怕自己忘記提前定了個鬧鐘。
就像是去上一些不感興趣的理論課時,雖然看過了課表但偶爾還是會忘記,她就會像此刻這樣在手機裡定上鬧鐘提醒。
描了一下午輪廓導緻她肩膀酸痛,一擡眼,正午的日頭已經傾斜至快要西下,沈茉收了畫闆打算趕去情人湖。
身着白裙的少女踩着綿軟草地,一點一點闖入美如畫卷的晚霞裡。
甫一擡眸,佟津已經提前到了湖邊。
與盛以沉的幹淨白皙不同,佟津的膚色是偏古銅的,他個子不如盛以沉高,但身材卻很壯碩。
太過健壯的男生,沈茉其實并不太喜歡。
“你來了!”
佟津一如既往地跑向她,和以往每次見面時那般,伸手想要攬住她瘦弱的肩。
沈茉側身躲開,站到一人寬的旁側,平靜說道:“到底怎樣才能不糾纏?”
話語冰冷,冰錐似的刺了佟津一下。
佟津的情緒立刻變得有些激動:“沈茉,原來你沒打算跟我和好?那你幹嘛沒有删掉我的聯系方式?”
關于沒有立刻删除聯系方式這一點,其實沈茉有自己的原因。
一是大家都在同一個大學,低頭不見擡頭見,而且她并不喜歡佟津所以也就不那麼在意他的存在。
而另一個原因,便是那天她單方面提出分手後,故意給佟津留出了幾天的時間。
不是給他挽回自己的時間,而是一個徹底說清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