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盛以沉頭痛的又一次丢開手機,手背随即附上額頭。
雙目放空兩秒,情緒悶悶地男生忽的彎眼一笑,卷過被子就将光.裸着的沈茉按進懷中。
盛以沉親昵的蹭了蹭沈茉肩頭,低聲問道:“我闖禍了,對不起學姐……可是咱們的關系既然都被發現了,不如就跟大家公開吧?”
盛以沉話音裹着晨起的沙啞,語調聽上去還算鎮定。
隻是内心裡的緊張唯他一人知曉。
男生不敢表露的太過明顯,其實眼眸深處,早已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公開?
沈茉閉了閉眼,沒記錯的話,這兩個字好像是她第二次從盛以沉嘴裡聽到了。
她嫌熱的推開小學弟,翻身而起開始穿衣服。
不久,穿戴整齊的沈學姐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盛以沉,“趕緊起床,别讓他們等的太久。”
其實這會兒時間還早,按約定來說,他們還綽綽有餘。
隻是因為山上太冷,同學們都沒怎麼睡好,為了盡快下來補充些能量,大家才默契地早起了一個鐘頭。
半小時後,兩夥人成功在粥鋪門前會面。
大家簡單打過招呼,除卻趙麗麗時有時無的看一眼沈茉和盛以沉,其餘人都吵吵嚷嚷地鑽進粥鋪點單幹飯。
未免早點被同學們搶光,盛以沉和祁凱互看一眼,随即同時進門,打算先幫兩位女士點些吃的。
衆人散去,門口隻剩沈茉和趙麗麗四目相對。
趙麗麗一想到剛剛那通電話裡的男音,表情就越發複雜起來:“茉莉,你、你和盛學弟……”
她實在不知要怎麼開口。
首先,若按照趙麗麗本人的經曆,她是不太贊同沈茉再找一個音樂生的。
哪怕排除掉那些不算靠譜的偏見,可盛以沉是富家少爺,富家少爺的婚姻真的能夠自己做主嗎?
如果真能,那她為什麼還要跟祁凱分手。
可她也知道,這畢竟是沈茉自己的事。
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好友沒錯,但哪怕他們關系多好,她也沒資格置喙别人的感情生活。
趙麗麗開口前其實已經稍微打過腹稿,但看到沈茉平靜的目光後,嘴巴突然就被黏住了似的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沈茉低歎一聲,主動回應道:“其實昨晚……我們拿錯了手機。”
好拙劣的借口。
沈茉有點嫌棄。
但她眼下還真顧不上自己編的借口是否漏洞百出,沈茉隻是莫名郁悶,這已經是為了盛以沉說的第三次謊話了。
行。
誰讓遊戲規則是她定的。
這是她應得的。
沈茉隻能自己安慰自己,說完,腦子裡又浮現出盛以沉抱着她說的那句“公開”。
少女驟然間攥了下手指,心中仿佛被濃霧堵住。
趙麗麗注意到她的異常,馬上過來扶住她:“茉莉,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麼?”
沈茉搖了搖頭:“可能是……有點餓了吧。”
她和盛以沉的事就這麼被囫囵吞棗的打岔過去,趙麗麗挽着她進門,表情恢複常态,又叽叽喳喳地和她念叨起在山上的經曆。
沈茉和盛以沉下山之後,社長就帶着其餘人在山頭附近轉了幾圈。
晚飯之後,大家夥趁着還沒下雨,興緻勃勃地夜探了一遍那座小廟,最後又在門口的樹下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就各自回到房間去整理思路了。
沈茉想到他們開走了一輛越野,坐下時便随口問:“那你們這麼多人怎麼下來的?”
祁凱喝進一口熱粥,笑道:“他們疊羅漢呗,反正我和麗麗在前排,聽說李秦因為太胖差點被社長他們塞去後備箱裡。”
趙麗麗也扶額笑了下:“還好開下山也就十幾分鐘,他們還能少受點罪。”
短短兩日的古鎮之旅伴随着一頓溫暖的早飯正式結束,準備回程時,沈茉卻猶豫着沒有上車。
盛以沉無聊的倚在車門處發呆,實則墨鏡下的一雙眼從未離開過她。
趁着大家沒注意,沈茉就快步走了過來。
盛以沉唇畔揚起,笑着看她:“學姐,先上車吧,今天的風好像有些大。”
男生體貼又親密的幫她掖好亂飛的發,下意識的動作很難藏得住二人之間旖旎的秘密。
盛以沉倒不是故意想做給誰看。
可彼此有了肌膚之親,哪怕還差臨門一腳,很多事情也會在不知不覺間産生變化。
就比如他在注意到沈茉頭發亂飛時,沈茉也瞥到了他頭頂落着的一縷花瓣。
少女擡手,清冷的聲音裡有幾分自然而然的細膩:“低頭。”
盛以沉怔然,立即乖順的把頭低下。
甚至還怕沈茉夠不到他,屈着膝放低了身形。
沈茉随手拿掉花瓣,放下手時才恍然大悟,于是她視線不自在的移向别處,跟着就宣布了新的遊戲規則:“盛以沉,我們最近要避嫌。”
她的借口實在經不起推敲,等到趙麗麗回校之後稍微一琢磨,就會發現她在說謊。
可沈茉不太想把她和盛以沉的事告訴别人。
哪怕是最親密的好友。
她要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