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要這麼在意盛以沉的想法,盛以沉怎麼想關她什麼事。
如果覺得她有病,覺得她奇怪,那就……結束遊戲好了。
沈茉沒來由的少了些底氣。
但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盛以沉卻低下頭,靠近她耳畔,接連問了一連串問題:“有沒有心慌?很難受嗎?還能走路嗎?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好嗎?”
這幾句話問的有些奇怪,可沈茉在一陣陣的驚懼和恐慌中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嘗試動了幾下腿,很麻,沒什麼知覺。
“我走不了……”
她小聲說。
“沒事别擔心,我抱你。”
盛以沉小心托起她的膝彎,一隻手附在她肩側,抱起人時,似是還很輕的呓了句:“是我的錯,不該帶你到這裡來。”
男生将沈茉抱進車裡,又幫她系好安全帶,跟着一踩油門,用最快的速度開了上去。
當日光重新回到沈茉身上時,沈茉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隻是内心裡還不太舒服,一股說不上來的煩躁感。
她有些困,于是閉着眼嘗試入睡……
車子在她不知不覺陷入沉睡中一直不知疲倦的行進着,直到夜幕降臨,才準時停到了出租房的單元門樓下。
沈茉一覺醒來,盛以沉便遞給她一瓶桃子味的蘇打水:“來,喝一口補補元氣。”
她迷蒙地看了眼窗外。
月色撩人,夜空正浮着幾顆明亮的星子。
京市這種動不動就要霧霾天的大都市其實很難看得到星星,所以一些深空愛好者才會背着龐大的設備去到野外。
不過今晚有些特殊。
沈茉喝了半瓶蘇打水,感覺到身體機能慢慢複蘇。
她唇上染着晶亮,擰好瓶蓋之後,就将蘇打水放到了一邊。
盛以沉此刻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少女懶倦的樣子很像他今天喂過飯的那隻奶貓。
沈茉直到這一刻才注意到,盛以沉今天開的車不是卡爾曼國王。
隻是一輛低調的跑車。
敞篷的,但是棚頂沒有打開。
見她的目光一直有意無意向天上看,盛以沉笑着開了棚頂,溫暖的晚風随即而入,屬于京市獨有的綠化帶味道源源不斷的填充進來。
沈茉呼吸到新鮮空氣,整個狀态都好了許多。
“我該回去了。”
她看了會兒深邃的星空,視線又落到男生長睫遮蔽處的深邃眼瞳裡。
盛以沉的眼型很漂亮,尾端是有些圓潤的弧度,這樣的眼型很能給人親切感,如果他在願意多笑笑的話。
但這種眼睛也有弊端。
不笑時垂落的眼角會自帶冷意,還有幾許說不清的落寞和沉寂。
沈茉說完這句話卻并沒有下去,反而靠近了男生。
她突然伸手勾住盛以沉的脖子,仰頭吻住了對方的唇。
玉一般的觸感還是那麼令人舒适,隻是沈茉剛嘗試撬開對方的唇舌,就被男生過分熱烈的回應給固定到了座椅裡。
座椅柔軟,靠着很舒服。
盛以沉分神按了下什麼,座椅被直接放倒,男生俯身過來,再一次加深了這個飽含着濃烈情欲的親吻。
盛以沉吻的很深,氣息也比往常要更重一些。
男生胸腔内活躍的心髒打鼓一般,由于和沈茉的身體挨的過近,彼此的心髒仿佛要撞到一塊。
盛以沉舔過她的唇,勾着她的舌不斷攪弄,動情時,隐忍不住的呢喃一句:“學姐,我……”
他們當然不能在這裡做這些事。
跑車窄小不好發揮,而且,也容易被人發現。
于是,沈茉勉強分開一點被咬住的唇,低問:“車裡有備着麼?”
盛以沉知道她的意思是拿上東西,回去家裡。
不過,男生尴尬的搖了搖頭:“沒有,要不我去——”
“買”字還沒出口,車門就被砸了兩下。
盛以沉從沈茉身上起來,皺眉拉下車窗,一股醉醺醺地酒氣便從窗外直沖進來。
佟津冷着臉看向他們,醉酒使他的聲調不太平穩:“終于、被我抓到你們了。”
盛以沉聽罷,嗤笑:“抓?你憑的什麼身份?”
佟津打了個酒嗝,酒壯慫人膽道:“你們倆、等着,我要你們倆身敗名裂!我!親發小勾引我的女朋友,這是我親眼所見!明天、明天我就讓你們的醜事在京大徹底傳開!”
話說的搖搖晃晃,說完,他似是還想拿出手機拍下車裡的二人。
盛以沉看着他的動作,表情明顯冷下來。
盛家良好的修養讓他從不會以金錢壓人,以權勢壓人,更不會沒有涵養的出手打人。
但佟津想拍沈茉。
男生盯着他看了兩秒,遽然笑出一聲,跟着,便想打開車門下去。
沈茉眼皮猛烈一跳,總覺得如果現在放任盛以沉下車,佟津的下場……會是不可預見的慘烈。
她自然不關心佟津的死活,但盛以沉不可以。
沈茉慌忙拉住要下車的男生,提了口氣說:“不要跟他浪費時間,他不值得你動手,既然他願意跟,那我們就換個地方。”
盛以沉沒想到她還願意繼續。
于是回應了句“都聽學姐的”,然後合上車窗,動作犀利的踩下油門。
跑車風一樣的轉了道彎,奔着小區大門揚長而去。
佟津被甩的一個踉跄,酒也醒了三分。
他晃晃神,品明白了沈茉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下一秒,便目眦欲裂地追了上去:“你們還敢去開房?好,我今天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