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孟槿咬牙說道。
理智和desire在她左右腦裡互博,陸錫遠太犯規了,發絲被雨打濕緊貼在額前,臉上也布滿了水珠。即使是這樣渾身濕透的狀況下,陸錫遠也絲毫不見狼狽,反而渾身散發着可憐的氣息,讓人想給他撐傘。
孟槿記得很久之前,事後自己躺在床上在軟件上亂逛,轉頭看到隻裹着浴巾收拾慘劇的陸錫遠,突發奇想将看到的段子念給他聽:“就算是你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隻會問你冷不冷,抱歉,傷害你的事情我辦不到。”
陸錫遠轉身,哀怨的眼神遞給了躺在床上的孟槿,彼時他面上的潮紅還沒有消下去,嘴唇輕輕動了動,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聲。
看了他的樣子,孟槿笑倒在被單裡,好吧,她根本不是那樣的純愛戰士,就算陸錫遠穿着衣服站在自己面前,她孟槿也要把他扒光。
這才是孟槿。
大概沒有人會想到,孟槿這樣文弱的名字,這樣的嬌豔的外表,在某些事情上會如此放肆……
“那姐姐,我走了……”陸錫遠的眼神有些迷蒙,整張臉都融在漆黑的夜色中,戀戀不舍地将孟槿的手放回了窗子裡,“你記得擦擦手,小心生病。”
孟槿的大腦還沒做出決斷,但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了,她赤着踩在了窗沿上,伸手去夠靠上一些的窗框。
明白她的意圖後,陸錫遠眼神瞬間亮了,立刻湊近一些,将從窗子裡翻出來的孟槿牢牢地護在懷裡,而後單手将窗戶關好。
“隻有這一次。”孟槿攬住他的肩膀,貼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陸錫遠亮起來的眼睛又瞬間暗下去,但他不敢忤逆孟槿的話,隻好用沾着雨水的腦袋蹭了下孟槿,不情不願地回答:“嗯……”
剛蹭完,他便想起來自己渾身都是水,急忙按照原路返回了位于樓上的自己的房間。
落在陸錫遠宿舍地闆上的時候,孟槿凍壞了,北辰區夜晚的溫度實在低得可怕,若不是身邊有個人體火爐,她都擔心自己被凍成冰棍。
陸錫遠将懷中的孟槿放在自己的單人床上,迅速關好窗戶,又鑽進浴室拿出毛巾等物品,蹲在床邊為孟槿擦掉身上的水。
“你先擦吧,我淋得雨不多。”孟槿接過了其中一條毛巾,坐在床上開始擦頭發。
陸錫遠的身材很高大,故而在外面的那段距離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擋着雨。
趁着陸錫遠擦拭雨水的空擋,孟槿靠在床頭上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掃試着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隻放着一張單人床和一套桌椅,還有角落裡的簡易櫃子,一半用作衣櫃,另一半則擺放着其他常用物件。
在孟槿看來,陸錫遠可能有輕微潔癖,桌子上除了懸浮屏外隻擺着水杯和幾本書。
孟槿随手拿起一本,哲學……什麼時候陸錫遠對這門學科感興趣了……她咂咂嘴将書放了回去。
而後轉頭望向陸錫遠,此時他依舊脫掉了制服外套,隻穿着一件被淋濕了大半的白色襯衣,布料很好,緊緊貼在他的皮膚上,随着呼吸一同起伏着。
察覺到床上人的目光,陸錫遠開始解襯衣扣子。
孟槿将被子踢開了一角,勾了勾手指。
陸錫遠很快湊了過來,坐在她身邊,上半身壓過來。
“好涼,你還是去洗澡吧。”在手指接觸到襯衣紐扣的時候,孟槿立刻停止了一切行動,雖說她心裡無比清楚,陸錫遠的體格很好,在各類惡劣環境中出生入死,這點毛毛雨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但自己會受到影響啊。
陸錫遠親了親她的臉,還是起身進了衛生間。
誰知孟槿實在是困極了,再加上明天确實要早些準備,于是,她聽着浴室傳來的水聲,幹脆地裹在陸錫遠的灰色被子裡睡了過去。
往常陸錫遠的洗澡速度很快,這次更是加快了速度,還在身上塗了些孟槿喜歡的軟膏。
在他從淋浴間推門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孟槿騎在被子上,頭和身子完全扭在兩個方向的誇張睡姿,大約是她習慣了大床,半隻小腿還搭在床的外面。
陸錫遠深吸了一口氣,幽怨的目光在孟槿身上瞄了幾眼,在心裡悄悄罵了一句“沒良心的”,而後認命地靠近。
拽着被子的一角,将它整個拽出來,而後重新蓋在孟槿的身上,伸出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确認她完全沒有生病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