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人送早餐過來了,他們不好再說什麼,都坐下開始用餐。
謝元昭眼神飄忽着瞄了陸錫遠幾眼,又轉而沖孟槿擠眉弄眼,誰知好友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捏着餐具似乎食欲毫不受影響。
“那個,寶寶你昨晚是不是很晚才回來,我好像迷迷糊糊沒有聽到聲音。”謝元昭清了清喉嚨,問道。
對面兩位當事人面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孟槿翹着的腳尖狠狠朝着陸錫遠的小腿踹了一腳。
陸錫遠輕輕咳嗽了一聲,立刻用手掩住嘴唇。
孟槿斜睨了一眼,從縫隙中看到陸錫遠嘴角上揚正笑得開心,她悄悄撇了下嘴,還給他踢爽了?
于是她又一次對準上次的位置,鞋尖踹了出去,隻是在挨上他小腿之前,孟槿咂摸出不對味,這好像與自己懲罰的本意背道而馳,她及時停止了動作。
“嗯?”陸錫遠原本握着餐具的手立刻自然移動到了桌下,随着喉嚨中溢出的一聲疑惑,他輕輕擦着孟槿的手臂,最後握住了她的手。
這一聲疑問吓得對面的謝元昭一激靈,她一個箭步站起身行了禮:“抱歉長官,您有什麼吩咐嗎?”
“他沒事,他剛剛發神……發消息,給其他人發消息。”孟槿習慣性安慰好友,險些說出些驚人的話,好在及時刹住了車。
陸錫遠這次依舊繃着臉,慢慢點了下頭應承着孟槿的話:“是。”
被吓到的謝元昭以為是自己一整天沒有工作惹了這位閻王,不敢再提起之前未說完的話,她完全沉浸在陸錫遠的威嚴之中。
“我昨天确實回去得很晚,我在和他們讨論問題。”孟槿總算回應了好友之前的問題,她瞄了一眼謝元昭,擔心好友看出些什麼端倪。
她懊惱于自己方才的魯莽,險些将兩人不同尋常的關系暴露。
“我去工作了。”陸錫遠的心情似乎很好,隻留下這麼一句話便端着餐盤離開了座位。
他的身影一離開視線,謝元昭便湊到孟槿身邊小聲詢問道:“這尊大佛又怎麼了?大清早的吃了槍藥似的。”
“是你過分緊張了吧,他隻是嗯了一聲你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蹦起來。”孟槿感到一陣好笑,謝元昭對陸錫遠的恐懼已經達到條件反射的程度了。
“那我不是心虛嗎,陸錫遠這種看起來就很工作狂的家夥,對于手下一定是格外嚴格的。不過……你對他似乎沒那麼抗拒……”謝元昭的手臂攀上了孟槿的肩膀,臉也越湊越近,盯着孟槿的側臉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兩個……”
“我們兩個怎麼了?”孟槿聳了下肩,狀似氣定神閑地繼續吃早餐,不過一切隻是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她的内心直打鼓,她都已經做好全部給謝元昭招了的打算。
“也是,你們兩個工作狂可能磁場比較适配吧,我們這種摸魚高手永遠沒法理解了。”謝元昭似乎自己把自己說通了,她搖了搖頭,捏起勺子有氣無力地翻着碗裡的粥——空間站裡的早餐本沒有這個的,是醫生特意為她加的。
其實謝元昭有那麼幾個瞬間在懷疑自己的親親閨蜜孟槿和那個陸錫遠的關系,她總覺着不對勁,他們兩人之間的磁場有些粘連,兩個人之間的相處也不似剛認識不久,反倒是有種說不出的默契。
更重要的是,孟槿似乎不害怕陸錫遠,那可太稀奇了,謝元昭還沒見過這樣的情況。
隻是,謝元昭瞄了眼孟槿沾着層水光的水潤嘴唇,小巧的下巴,還有那雙好看勾人的眼睛,搖了搖頭,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愧疚。
自己這樣完美又有趣的好朋友,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天天臭着臉的讨厭家夥,哪怕有一絲認為他們兩個是一對的想法都是罪過!
謝元昭說服了自己,點點頭,就算他們兩個有關系,也一定是陸錫遠單方面的想法。
“寶貝,你有沒有發現,那個上尉在我們身邊出現的太過頻繁了。”謝元昭眯着眼說道,她警惕地觀察着四周,她得保護好孟槿,避免她被陸錫遠那個家夥纏上。
“哦,他可能太閑了吧。”孟槿端起杯子将補充營養劑一口氣喝幹,故作鎮定道。
不久前她的餘光注意到了謝元昭那一秒鐘變化八次的場面,以她對謝元昭的了解程度,大概這孩子又腦補了一出世紀大戲,不過既然她不問,那自己也就不回答了。
“呵呵,光顧着壓榨手下了呗,自己可不就閑着了。”謝元昭鄙夷道。
還是孟槿好,雖然在公司裡的職位不低,但凡事親力親為,周圍的同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都随叫随到。
遠在總控室處理藍星傳來消息的陸錫遠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謝元昭心裡的形象已經壞到極點了,未來他要跨過謝元昭這一關卡追到孟槿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