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槿的力氣不算小,齊逯的身高不算高,所以孟槿很輕松地将扶着他來到了升降梯前,按下前往底層的按鈕,而後略顯嫌棄地松開齊逯的衣領,讓他後背靠着轎廂坐在地上。
看了眼手裡剩下的半瓶酒,她無奈地将蓋子擰好,本打算塞在齊逯手心裡,但還是放棄了:“你還是别喝了,最近的工作量會很大。”
齊逯似懂非懂地點了下頭,仰頭靠着轎廂,被頂部的燈刺痛眼睛,他的眼角滑下幾滴水珠。
孟槿雙手環在胸前,斜着身子靠在牆壁上,她有些無奈地眨了下眼,雖然她不喜歡懦弱的喜歡哭泣的人,但是她似乎能理解這種心情。
很少流淚的她被陸錫遠今天那套感性說辭弄得有些感慨,她擦了把眼睛,努力向上看,克制着心底翻湧的情緒。
喝酒并沒有讓心情變好呢,她舉起酒瓶,幹脆地将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孟槿很少會喝這麼多酒,大多是時候她都是朋友同事家庭聚會中從頭清醒到尾的那一個,負責站在冷風口幫人醒酒,順便幫他們開啟飛行器自動駕駛選擇好目的地點的那個人。
“好煩人。”她低聲咒罵了一句,拎着齊逯的衣領向門外走去。
餐廳的旁邊有一個小型醫務室,隻要刷了身份名牌便可以自動登記入内。
将齊逯随手丢在門口的地闆上後,孟槿在櫃子裡彎腰找了找,總算找到了放在角落裡落了灰塵的解酒藥——很少有人會在這樣重要的工作區域把自己喝得爛醉。
捏了個水球,孟槿便轉身向着門口走去。
“诶?姐姐,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武熾出現在了門前,他有些着急地向這邊走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需要我去找醫生嗎?”
他走得匆忙,完全沒注意到在角落裡東倒西歪的齊逯,于是,一腳踩了上去,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整身體失去平衡向前傾倒而去,發出了一連串的尖叫。
孟槿無奈地歎了口氣,沖上前伸手握住了武熾的手臂,這孩子在她身前連蹦了幾次,總算扶着她的肩膀穩住了身形。
“什麼東西?”為了掩飾尴尬,武熾轉身看向了門口下方那個東西。
看清齊逯臉龐的時候,武熾先是瞪大了眼,而後又擡起腳,輕輕朝齊逯踹了一腳。
哼了一聲之後,武熾換了一副臉孔睜着一雙大眼睛有點委屈地看着孟槿:“姐姐,你怎麼和他在一塊,你們一起去喝酒了?”
被絆倒發生的太突然了,武熾現在才嗅到空氣裡那陣酒精氣味,他立刻皺起眉頭控訴道。
“嗯,是喝酒了。”孟槿揚了揚手中的空酒瓶,将這東西丢在了垃圾處理器裡。
而後,不等武熾說些什麼,她将手中的藥丸和水球遞到了武熾手裡說道:“剛好你來了,你負責把他扶回宿舍,然後這是藥和水,喂他喝下去。”
“多謝了。”說着,孟槿不由分說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後離開了房間。
“好的……诶?姐姐下次想喝酒可以找我嗎?”武熾接過東西,但沒有立刻去理會癱倒在地上的班長,而是追到門口沖孟槿大喊。
“多工作少喝酒。”孟槿沒有回頭,隻是如此回應道。
回到房間後,謝元昭正坐在床上盯着房門的位置,她似乎已經坐了很久了,看到孟槿進來一言不發,隻是一臉擔憂地望着她。
“陸錫遠這是壓榨員工,你們出去這麼久是做什麼?”謝元昭問道。
“我們很早就分開了,我隻不過碰到了個學員,他邀請我去喝酒罷了。”孟槿脫下外套丢進消毒機裡,緊接着抓起清理劑沖着和全身噴灑。
“果然,讓你來基地太危險了。他們不僅觊觎你的美色,還會觊觎你的高額薪資。”謝元昭抱着抱枕躺在床上煞有其事道。
“你想多了,人家隻是個學員,比我小的。雖然在基地工資不高,但是體面啊,咱們就算掙再多的錢,也都是打工人。”孟槿不以為意地坐在了床邊,按下按鈕讓工作屏幕懸浮在眼前,她必須在今晚再次确認一下計劃的可行性。
而且,齊逯顯然是知道自己和陸錫遠關系的,怎麼可能有這方面的想法。
“是啊,就是因為他們體面,工資少,所以找一個工資高的才更重要啊。”謝元昭躺在了床上,感歎道,“寶寶,你怎麼也是一個工作狂啊,為什麼現在還要工作,你被壓榨的時間還不夠多嗎?”
“現在情況很不好,陸錫遠就是告訴我最近的情況很糟糕,很多地方對我們虎視眈眈,距離上一次的戰役才剛過去半年,他們就已經蠢蠢欲動了,我們必須加快進度了。”孟槿掃試着材料,确保每一個細節都足夠完美。
“那些敵人不都被我們打回去了嗎,這次也一定可以的,藍星一直很厲害的。”謝元昭百無聊賴地在床上翻滾着,就算天塌下來了,有人打到了家門口,該她休息的時間一分鐘都不能少。
“這次基地方面研制武器就是因為收到了他們那邊有新型武器的消息,而且,據我所知,不止一個方向有東西在向我們這邊飛來。”孟槿耐心為她解釋着,“這段時間大家可能都需要辛苦一些,早些完成我們的任務也好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