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光明,她更依賴黑暗,不喜歡陽光,密閉的空間可以給她極大的安全感。
左臂被五條悟牢牢圈着,在吵鬧的人流裡,雖然看不見前方的路,她卻覺得——安心。
真心話,她是萬萬說不出口,于是桃山枝撇嘴,“勉、勉勉強強吧。”
她是第一次戴這種什麼也看不見的墨鏡。
恍然間,桃山枝想起關于六眼的一些傳聞。
等了會,她裝作不經意問:“墨鏡給了我,你呢?”
她看不清五條悟的臉,手臂上傳來輕微的顫動,對方似乎在笑。
“有什麼好笑的啊......”
五條悟輕咳一聲,又掐了把她頭頂手感很好的兔耳朵,“沒什麼,隻是這種程度,沒關系。”
說完,他彎腰朝臉頰發紅的桃山枝湊近了些,“如果枝醬過意不去,等會請我吃冰激淩吧。”
桃山枝耳朵一動,頭往另一側撇開,言不由衷:“大冬天的,吃什麼冰激淩......”
話是這麼說,但經過商店時,桃山枝還是在五條悟期待的目光中掏出錢包,從冰櫃中挑了一根最大最漂亮的貓咪雪糕。
在鬧哄哄的樂園呆了會,她勉強适應下來,兩人找了處人少的地方休息。
桃山枝抱着一本遊玩指南研究。
墨鏡被推到頭頂,遊玩指南上五花八門的項目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她沒來過遊樂園。
大概小時候也曾向往過,随着年齡的增長,越來越不喜歡人這麼多的場所,避之不及。
讀書時的遠足活動、修學旅行也是能請假就請假,實在逃不掉,就躲開大部隊找個安靜的角落發呆。
她沒有經驗,一時不知該往哪走,按她的想法,在這裡枯坐一天也行。
但五條悟待不住吧……
這家夥跟貓一樣,好奇心極重,很容易被新鮮的東西奪去注意,要是不看着,一下子撒手沒。
說起來......不是他想來玩的嗎?
桃山枝皺眉,終于意識到不對勁。
明明是五條悟非拉她來的,怎麼變成她開始操心玩什麼?
她反應過來,捏拳重重錘了下身邊正在舔雪糕的白毛。
五條悟:?
桃山枝皮笑肉不笑,将遊玩指南丢他懷裡,“你不會拉我過來,就為了騙我雪糕吧。”
“怎麼會!”五條悟大呼冤枉,為了證明自己,細數出門前桃山枝的各種不配合。
“五條大帥哥很用心啊,給枝醬還特地準備了衣服,可是你不穿!沒辦法,為了枝醬,我隻能犧牲啦~”
他指了下不遠處,路過的企鵝一家人。
“你看看人家!”
桃山枝想起這事就生氣,“你那是正常衣服嗎?”
那是兔女郎啊!
可惡。
那身衣服冬裝樣式,還挺厚實,但配套的長耳朵,還有短裙上圓滾滾的小尾巴,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衣服。
“那兔子警官的你也不穿!”
“為什麼非得是兔子?!”
“枝醬你自己不就有一套兔子睡衣!為什麼要排斥可愛的兔兔。”
桃山枝:......
穿出門的跟在家裡的能一樣嗎?
桃山枝跟他說不通,吵得腦瓜嗡嗡疼,氣鼓鼓地轉過頭,用行動表明拒絕。
她決定不再跟這個臭白毛争執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
正在氣頭上,突然唇瓣上貼過來一個冰涼的物體,桃山枝愣了下,下意識伸舌舔了下。
甜的。
香草味的。
“别生氣嘛~枝醬,吃口雪糕冷靜一下~”
桃山枝瞪大眼睛,垂眸,果然看見一根缺了兩隻耳朵的貓咪雪糕抵在唇側。
這家夥剛剛吃過的......
剛剛吃過的......
吃過的......
臉騰的一下紅透。
五條悟仿佛看不出她激烈震蕩的情緒,将雪糕往前送了送,就差親自喂到桃山枝嘴裡。
“枝醬快吃,要化掉了。”
桃山枝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伸手一巴掌拍在某個得寸進尺的家夥臉上,連人帶雪糕往旁邊用力一推。
砰——
“啊痛——”
世界安靜了。
桃山枝拍拍手,高興了。
不遠處的花壇後,釘崎野薔薇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五條老師/這白癡/不良教師輕輕一推就倒了?
不可能!
他絕對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