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掃了眼左上角的倒計時。
【00:08:11】。
桃山枝猶豫片刻,抿了抿唇,深吸口氣,往那間咒靈的屋子踏出一步。
果不其然,僅僅一小步,距離那扇門甚至還有好幾米的距離,可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就連封印都無法阻擋裡面傳來的騷動,似乎随時要破門而出。
她的存在似乎對咒靈有影響。
桃山枝一顆心,猛地往下墜去,耳邊嗡鳴。
她到底是什麼......
“怎麼回事?!”不遠處突然響起交談聲,把桃山枝從思緒中拽出,她連忙往旁邊貨架後藏。
“封印不會沒用吧?”
“不會,隻是吃了宿傩手指有點焦躁吧。”
兩個男人的對話聲從前方亮着燈的地方傳來,腳步聲并沒有靠近,似乎又回去了。
桃山枝聽到宿傩手指時不自覺皺起眉頭。
在她的認知裡,宿傩手指就代表着麻煩,現在被喂給了咒靈,前方是什麼人不言而喻。
詛咒師。
運氣很差,她似乎掉進某處的詛咒師窩點,之前的猜測成了真,她一顆心高高提起,頭皮發麻,危機感催促着她離開。
出口大概率也在那個方向。
她閉了閉眼,加快腳步,往前方亮着燈的地方走去。
越靠近,桃山枝隐約能聽見木箱後傳來的交談聲,在聽到某個名字時,她腳步一頓。
木箱後擺放着一張皮質沙發,看起來有些年頭,扶手處已經裂開露出裡面黃色的海綿内裡。
一個穿着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西裝男坐在上面,眉頭緊皺,看起來很嫌棄這個環境,背挺得直直的,正在喝茶。
而另外還有三個人,兩男一女,或坐或站,正朝西裝男質問。
“前田,你确定這個東西能抓住六眼?”寸頭男指着放在茶幾上的一個盒子,内心存疑,“六眼的實力,我們四個沖上去都不需要一擊,什麼咒物能鉗制住他。”
他身邊馬尾女附和,“我們是收錢辦事,但送死想都别想。”
“急什麼,我有把握。”前田勇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将盒子打開,裡面擺放着一枚僅巴掌大小的精緻沙漏。
“聽過三個沙漏的傳說嗎?”
一直沒開口比其他人都年邁的老頭臉色一變,“這個就是?”
前田勇人制止寸頭男想要去撫摸沙漏的動作,“别碰,會影響術式。”
“什麼傳說?”馬尾女疑惑。
“在亞曆山大時期,歐洲有一位十分有名的咒術師,他制作出了三個沙漏,時之鐘,力之鐘,魂之鐘,他死後,這三個咒物就下落不明。”
時之鐘,可以操控時間。
力之鐘,可以颠倒重力。
魂之鐘,可以互換靈魂。
“這是魂之鐘。”前田勇人合上蓋子,臉上因為恨意而變得扭曲,“六眼殺了我父親,弄得我家破人亡,逼得我不得不跟過街的老鼠一樣龜縮在這個地下室,這一次他非死不可。”
“這東西你要怎麼用。”即便是知道了咒物實力非凡,但其他三人仍然對這個計劃持懷疑的态度,“如果需要觸碰才會啟動,我們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我當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房間裡不是關着那個東西嗎?”前田勇人一臉勝券在握,“隻要六眼陷入幻境,我就有把握他會碰到這個沙漏。”
“到時候,他的靈魂跟我交換之後,我就可以直接殺了他。”
五條悟那一身深不可測的力量誰都想要,前田勇人也不例外。
但魂之鐘交換靈魂有時間限制,為此他特地花重金從黑市買了一個可以将靈魂困在軀體裡的咒具。
有風險,但成功之後的誘惑太大,值得他一賭。
當然,這些他不會跟三個詛咒師言明,他們僅是合作夥伴關系,比玻璃還易碎。
彼此之間用金錢岌岌可危維系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因為更大的利益反目。
他淡淡告誡:“啟動魂之鐘的方法隻有我知道。”
三個詛咒師互相看了眼,暫時按下湧起的貪婪欲望,“什麼時候行動?”
“一個小時後。”
“這麼快?”
前田勇人輕蔑一笑。
“我之前故意在澀谷露面,還把魂之鐘的消息透露給總監會,就是為了引六眼過來,他不是一直在收集咒物嗎?内應告訴我五條悟已經從總監會離開,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這裡。”
“之前在體育館跑掉的咒靈沒關系嗎?”
前田勇人站起身,拿起盒子,“不用管,本來就是準備喂門後那隻,宿傩手指到手就好。”
聽完,三個詛咒師也動了起來,齊齊朝關押咒靈的那個房間方向走去。
結果,在幾人意想不到的時候,前田勇人手中一空。
盒子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