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鼻青臉腫的獄門疆，快到大門時，突然想起什麼，停住腳步，側頭問五條仁：“區役所登記一定要身份證明嗎？”

幫五條悟拎着大包小包新鮮蔬菜的五條仁一愣，條件反射開口，“是的。”

說完瞪大眼睛，巨大的信息量将他沖擊得差點沒緩過來，他小心翼翼用餘光去偷瞄自家家主大人。

隻見五條悟聽完也不繼續走了，停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表情看起來有些苦惱，但沒持續太久，片刻後，他拍手道：“你幫我去辦一個新的身份證明。”

“好、好的。”五條仁記下，并決定把這事作為最重要的待辦，緊接着五條悟下一句話讓他差點驚得把手裡的袋子丢掉。

“以最快的速度，我要跟那個身份證上的人結婚。”接着，他抛了個東西過來，五條仁手忙腳亂接住。

是上次從前田勇人那邊收繳的咒物。

“找人把這個打成兩個戒指。”

五條悟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自顧自說完，又一拍掌，側頭問道：“對了，人不到場可以登記嗎？”

五條仁：......

這一晚上，比家主殺人更刺激的是他要結婚，比結婚更刺激的是，他要強取豪奪。

——

五條家發生的事情，夜蛾正道很快知曉。

五條悟剛從伊地知潔高車中下來，便接到電話。

如果這裡是哈○波特的魔法世界，那麼此刻，他收到的肯定是吼叫信。

五條悟彎腰敲了下前車窗，等伊地知潔高降下車窗後，對他露出一個森寒的笑容，滿意看着人立馬變成振動模式。

恐吓完告密的小人，夜蛾正道的電話也不能不接。

站在高檔公寓樓下，五條悟擡首看了眼自己家所在的樓層，歎了口氣接通電話。

果不其然。

【Satoru！！！！】

五條悟早有準備，把聽筒拿得遠遠的，掏掏耳朵，沒受多大影響。

他甚至有閑心指揮伊地知潔高，讓人将後備廂食材逐一搬下來。

等電話那頭吼聲結束，五條悟才輕快地打招呼，“喲~夜蛾，還不睡呢？熬夜會提前衰老的哦~”

電話那頭的夜蛾正道呼吸一滞，緊接着又急促起來，五條悟在他新一輪訓斥前，連忙開口打斷。

“我知道你打電話來做什麼，人我已經殺幹淨了，屍體也送去前田那幾家了，我又不能重新搬回來，五條家的人也需要睡覺的嘛。夜蛾你也是，居然特地囑咐伊地知不準告訴我，他現在工資是我發的，你可不準欺負我的好下屬。”

任勞任怨，大半夜沒睡，跑前跑後，日漸憔悴的伊地知潔高差點甩手不幹。

他很想質問，到底是誰在欺負他啊？

但是他不敢。

隻能繼續做冤種社畜，把五條悟十分寶貝的那些食材，跟螞蟻搬家一樣送到他的公寓門口。

“伊地知，到門口動作放輕點，别吵到我家兔子。”五條悟嫌棄他呼吸聲太吵，擔心把桃山枝驚動。

伊地知潔高：......

他一口氣沒喘上來，氣到手抖。

不然現在就辭職不幹，回鄉下種田，或者去星歌那邊做服務員都比這狗屎工作強。

夜蛾正道看不見伊地知潔高這邊的水深火熱，他生氣五條悟又用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并不是覺得那些人不該死，五條悟是他目前僅存的兩個學生，他無法坐視不理。今晚在五條家的所作所為，未來很有可能反噬到五條悟自己身上。

“就是怕你沖動，我才不讓伊地知跟你說。明天，甚至不需要明天，天亮前，消息靈通的世家、咒術師就會知道你殺了自己家裡德高望重的長老。”

他幾乎是苦口婆心，“悟，外人不知道真相，也不會深究這些人到底該不該死，他們隻會覺得你殘酷、可怕、陰晴不定，會遠離你、懼怕你。”

夜蛾正道不希望自己這個讓他最得意，也是最頭疼的學生，在未來走上那樣一條孤高又寂寞的路。

他希望五條悟是受所有人尊敬，愛戴的。

而不是變成他們口中的惡魔、暴君。

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音，夜蛾正道從辦公椅上起身，走到窗邊，“偶爾，你稍微也信任下我們吧。”

咒術界的轉型在所難免，他被推上這個位置後，壓力很大，盡力不拖後腿。

五條悟站的高度，比他們所有人要高得多，他本可以冷眼旁觀，不去理會這些瑣事，繼續做肆意妄為的最強。

這些事情，有多少是為了他們？夜蛾正道不知道。

但夜蛾正道笃定，五條悟絕對沒有考慮自己，他認為自己的強大不需要額外附加。

這時，久久沒有動靜的電話中終于傳來五條悟聲音。

【這樣更好，他們怕我，才會不得不去選擇你。】